而她那個高高在上的父皇,在見到瑾俞那個賤人母親之後,恨不得把半壁江山都給出去。
赫連雲麗自然是知道自己成為了出氣筒,當初派人去暗殺瑾俞的賬,時隔多年,她的父皇親自給算了。
自己可是他的親生女兒,為了討好那早就該死的青鸞公主被送到這苦寒之地和親,受離鄉背井的苦,這怎麼能不讓人心寒?
由青蔥慕艾的年歲,到現在二十多歲,彷彿她這輩子的安逸都因為瑾俞的出現而戛然而止了。
她怨恨,也不甘心,但最後還是屈服在皇權之下。
和親來雪狼,起碼她還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後。
可就在她要認命的時候,又給了赫連雲麗一絲曙光。
不可否認,赫連雲麗被這人說動搖了。
“你能保證我一路平安離開,不會再被抓回來嗎?”
赫連雲麗捂住狂跳的心口,努力保持鎮定,朦朧的光線裡,她的眼裡有奇光異彩在跳躍。
或許逃走的話,還能過上一個嶄新的生活,不用被當做平衡權利的物品,活得真實一些。
“自然可以!要不然我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這一趟……”那人欣喜萬分,不自覺的向赫連雲麗又靠近了一點。
“好!我跟你離開!”
赫連雲麗深吸一口氣,狠狠地下了決心。
既然沒有人把她當回事,那麼她又何必再瞻前顧後。
就在赫連雲麗以為那人真的可以帶自己走,藉以這件事狠狠地打皇帝的臉,從此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時,現實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
現實比永遠想象要殘忍許多,赫連雲麗由那人抱著從後窗跳了出去,腳才落地,原本靜悄悄的四周,迅速地亮起了昏黃的火把來。
“公主這大半夜的爬窗,是準備去哪兒?”
端木青毫無波瀾的聲音傳來,聽在赫連雲麗的耳朵裡,就像炸雷一般。
赫連雲麗循著聲音看去,一圈重甲計程車兵,手裡握著弓箭,昏黃的火把把泛著寒意的箭頭照得涼嗖嗖的,端木青一身輕甲,揹著手,恍若遊園一樣閒庭信步那麼清閒站在那裡。
火光把他高大威猛的身影放大了許多,端木青只輕飄飄的問了那麼一句,赫連雲麗只覺得有被壓迫住的窒息和羞恥感。
腦子裡一陣眩暈,明明以為是逃出生天了,但高興還維持不了兩息。
“我想去哪裡,端木將軍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赫連雲麗攏了攏被寒風吹亂的頭髮,牙齒都在打顫,那是驚恐,被這陣勢嚇的,但與生俱來的驕傲不許她低頭,壓下心虛,高昂著頭面對滿院子泛著殺氣的刀劍。
端木青鎮定自若的出現,告訴赫連雲麗,這一切都在端木青的掌握中,包括突然出現在她房裡的男人,有可能就是端木青放進來的。
顯然這是一個請君入甕的計劃,那個踏進院裡來的一刻,明裡暗裡的護衛沒有動靜,這才是最詭異的事情,而赫連雲麗居然忽略了這一點。
想到這個可能,赫連雲麗的心抽疼,換做是瑾俞被送去和親的話,端木青恐怕能把大宛的天捅破,而不是現在這般悠哉。
“這麼說,公主是打算不要名節,和這個男人私奔嗎?”
端木青揹著手走近了一些,淡漠的視線在赫連雲麗身上掃過,便落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戴著帽子,帽子兩邊的狐狸毛遮住了大半張臉,手腳的骨架明顯比身體大很大,不像大宛人那麼的均勻,瞧他站著的姿勢就像長期在馬背上騎的樣子,雙腿總是不自覺的分開形成一個弧狀。
這不是大宛人,只是不說純粹的大宛人,即便穿著大宛服飾,也不像。
“你!你……”赫連雲麗被端木青的話說的羞愧難當,皺著一張臉呵道,聲音已然帶著哭腔。
端木青面無表情的繼續道,“公主不是與人私奔,明天就是成親的日子,為何會和一個陌生人離開?還是說公主認識他?”
赫連雲麗語塞,她和那個人是直接從屋裡跳出來的,有門不走偏偏偷偷摸摸的跳出來,這是幹什麼一看就知道,她沒法抵賴。
“公主放心,只要你想,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好好的護送你離開。”男人沙啞的聲音,鏗鏘有力的道。
彷彿極其富有感情一般,但是這個男人赫連雲麗確實不認識,不由自主的扭頭看去。
只見身邊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摸出了腰上的刀。
這時候赫連雲麗才看見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