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快,強做笑臉安慰家人,自己也是同意端木青去這一趟的。
“瑾娘一向心胸寬廣明事理,我沒有看錯。”端木夫人欣慰的道。
瑾俞現在最討厭的就是明事理這個詞,端木青用它勸住了自己,端木夫人也一樣用它誇讚了自己。
……
轉眼赫連雲麗出嫁的車隊就到了縣上的驛,瑾俞這邊自然早早就讓人去安排了。
公主出嫁,皇帝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捨,派了五萬人馬護送,才一到縣裡的驛站,就有人把掌權軍令送到了柳鎮。
這次端木青還是以護國大將軍的身份去送,那套威武霸氣的鎧甲被請出來擺在兩人的臥室外間,瑾俞就笑不起來了。
其實從那天端木青執意要去送親開始,她的情緒就不高,夜裡端木青想要做點什麼,也被她無聲的拒絕。
“少奶奶,這鎧甲笨重不好清理,就交給奴婢來吧!”
畫眉作為貼身丫鬟,自然察覺出來瑾俞情緒的變化,特別是瑾俞一臉茫然,拿著帕子要去擦鎧甲的時候,她彷彿看見了瑾俞心裡的惆悵和猛然無措。
“你退下,我自己來。”
“是。”畫眉順從的退了出去。
瑾俞當初在軍營裡,就用霍西貝的身份照顧過端木青一段時間,親眼看過端木青對這鎧甲的愛惜,每次擦拭都是自己親自動手的。
可將軍的鎧甲,離開戰場後,終要被收起蒙塵。
再次觸及那冰冷堅硬的銀白鐵片,柔軟的帕子拭過每一片堅硬,那種軍營裡才有的豪邁情懷便一擁而上心頭。
就像自己熱愛美食一樣,端木青也熱愛他從稚嫩得臂膀打拼出來這一片頂天立地的天地。
青娘說的沒有錯,若是端木青只是一個碌碌無為的男人,沒有了他真實的血性和氣魄,那就不是真實的他。
愛上一個志在四方的男人,註定要承擔和別人不一樣的沉重。
“再擦下去,它都要比你頭上的髮簪都亮了。”端木青輕笑的話音在身後響起。
瑾俞轉身,便看見逆光而立的男人,如青柏如蒼松,如巍峨的山脈一般,一身素服,嘴角恰到好處的笑,不張揚不做作,坦然又閒適,面容柔和的站在那裡。
虛幻的就如夢境,那俊美的容顏則似謫仙一般除塵脫俗,無端的讓人只能仰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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