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少年倔強的抬手抹去臉上的淚花,啞著聲音道。
“姐,是我不好,沒有快點長大保護你。”
“沒有。不是這樣的!和小天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自責!”
鼻頭髮酸,瑾俞瞬間淚奔,這小傢伙太懂事了,說的話句句觸動心絃。
“姐!你定親了,木子哥哥回來怎麼辦?”瑾天抹著淚問。
“他已經走了,和我們不再有關係了。”
“他會回來了!他是我們撿回來的,從心智不全,再到恢復清明,就和家人一樣。這裡也是他的家,為了家他上山打獵,一個早上跑出幾個山頭,再苦再累從來不說……”
“別說了瑾天,都過去了。”
瑾俞徹底打消了把真相告訴瑾天的念頭,這要是被他知道,恐怕父親也知道了。
“你到現在還留著他的衣衫,上去裁衣的時候,還給他做了一件秋衣。明明你心裡也是念著他的,為什麼要怕那些流言蜚語,答應嫁給別人?”
對瑾天的話,瑾俞啞口無言。
她真的只是還沒有習慣而已,不是特意給木子做的衣衫,後來也已經改小了點,父親穿著也合適。
☆、第七百六十三章把柄
“那是一個意外,只是做錯了,以後都不會了。”瑾俞低頭掩下思緒,吶吶的道。
“為了我們家,姐姐過得很累,我只想要姐過得幸福。”瑾天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質問太過了,啞聲道。
“我知道。我現在就很好,有你,有爹孃,我很幸福……”瑾俞抬頭笑著道。
漂亮的眼睛,像兩輪彎彎的月牙,嘴角淺淺梨渦,彷彿都在訴說她的好心情。
要不是那微紅的眼眶告訴瑾天剛剛哭過,瑾天也會相信一貫能撐起一個家的姐姐,說的是實話。
“姐姐辛苦了,早點睡吧!每天還要趕路回家。”
瑾天又想哭了,原來姐姐的要求就這麼低,匆匆說了一句,倉皇的離開了屋子。
“好。”
原來疲累了一天,心情還是挺好的,沒想到這會兒是因為這個話題作為今天的結束話題,姐弟倆分開後,心情都有點沉重。
正如瑾天所說,她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抱著木子會回來的奢望。
可是現實中呢?
木子即便會回來,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那封絕情信,那留下的鉅額銀票,這些都是抹不去的殤。
瑾俞吹了油火,獨自坐在凳子上很久,院子裡的月光不甘寂寞的透過紙窗投射進來,把桌上凌子言讓人送來的禮物照的一清二楚。
不管是做戲也好,凌子言的所作所為,都可以說是可圈可點,再沒有比他更體貼的人了。
確實不應該把他拉進這個謊言裡來,做的太完美,都到了混淆視聽的地步了。
等瑾俞和瑾天各自休息後,躲在院子裡偷聽的瑾雲,才慢慢地從陰影裡出來,臉上的神情是震驚不已,也有恍然大悟。
走的晚了一步,屋裡那姐弟倆就迫不及待的吵了起來,沒想到瑾俞和那個傻子,真的有關係,聽到這個訊息的那一瞬間,瑾雲是震驚的,接著是狂喜,終於抓住瑾俞的把柄了。
之前在府城指著自己鼻子教育,女孩要自愛自重,那麼她和木子的私情,又該怎麼說?
看著瑾俞黑下來的門窗,瑾雲的臉上呈現出詭異的笑,抬手摸摸頭上的金釵,再落到身上精細繡花的衣裙,精美的紋路讓她心裡硬氣了不少。
至少他會給自己一個結果,比起木子那個傻子,彬彬有禮的黃子墨,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
輾轉了一夜,瑾天在天還沒有亮之際,就到了客來酒樓門口。
凌晨的露重,雖然還沒有霜降,打著卷吹在臉上的晨風,已經彰顯了他初冬的威武。
“這是……瑾公子!你怎麼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早晨第一件事,就是開啟大門的門板迎接財氣,夥計剛剛放下門板,便看見門口一個清瘦的身影,等看清楚是誰後,連忙把人迎了進去。
凌子言習慣了早起,已經在房裡吐納了半個時辰,夥計說瑾天來了的時候,他只是詫異了一下,便讓人把瑾天帶上來。
“剛剛煮好的茶,來喝點。”
瑾天帶著微涼的晨露上來,臉色的衣袍已經有了溼潤,凌子言從容的請他過去坐。
“今天來,我是有話和凌公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