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想到樓辰竟然也會用毒,一怔之下,已被粉末沾上了身。凡是裸露在外的面板,一接觸上那粉末,立刻如千萬根長針刺入一般,疼入骨髓。
“啊!”兩人痛得大叫一聲,狼狽地退出破廟,衝進雨霧之中。
即使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溼,卻也沒能沖掉沾上身的白色粉末,疼痛並未減少分毫,兩人蜷縮著身子在院中打著滾。
突然的變故讓院中纏鬥都住了手,破廟裡的黑衣人眼見不敵幾人,也衝出來。
一時間,兩方人面對面而立,互相戒備著。
“想不到你也會用毒。”
一聲略帶沙啞的男聲忽然響起,幾人抬眼看去,才發現竟然還有一人獨自站在圍牆之外。那是一個身形單薄的高瘦男子,他臉上並沒有遮面巾。
樓辰和靳衍痕一眼便認出,這男子便是那日在洛神山上拿走“止戈”劍,並且還讓靳衍痕中毒的男子。
他今日與那日不同,穿上了一身黑衣,蒼白的面板在黑色的映襯之下更顯病態。同樣蒼白的手正握著一把墨色大傘,靜立在雨霧之中。他眼眸細長,眼中暗藏冷光,如同鬼魅,光是與那雙眼睛對視,便讓人感覺到頭皮發麻,渾身發冷。
男子的目光只落在樓辰身上,好像對她很感興趣。樓辰手輕撫著藏鋒,冷眼以對。男子不怒反笑,異常蒼白的唇角勾了勾,目光轉向站在樓辰身邊的靳衍痕。
男子臉上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習武之人,中了他的“纏心散”居然還能好好地站著這裡,他也算第一人。男子微微眯眼,細看之下又是一笑,毒雖然壓制住了,卻沒能解。
男子又將目光落在了樓辰身上,專注的眼神就好似旁邊的人都不存在一般,“你跟我走,我便給他解藥。”那低沉的嗓音緩緩地響起,甚至帶著幾分誘惑。
樓辰微微挑眉,還未回話便感覺衣袖被人輕輕一拉,靳衍痕已經走到她身邊,“辰兒早就已經找了的解毒之法,解藥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真這麼有本事,不如想想怎麼救救你的屬下。”
曲凝雙這才想起,對方也有人中毒了,立刻指著倒在地上因疼痛而低吟不止的男子,說道:“你的人也中毒了,你把阿痕的解藥交出來,我們就給你解藥。”
“他們?”男子斜睨了地上幾人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技不如人,死不足惜。”
男子的聲音一直很低,短短几個字卻盡顯殺機。原本蜷縮在地上的幾人渾身一僵,連忙強撐著爬起來,退到男子身後,即使疼得全身發抖,臉色蒼白,也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曲凝雙又驚又怒,這人根本不把人命當命,即使是他屬下的命,他也同樣不放在眼裡。
樓辰臉色如常,靳茹今日心中確是惶惶不安,這男子如此詭異邪氣,只怕今晚不能善了。
隨時男子只是輕笑了一身,微微抬手,今日黑衣人立刻後退數步,利落地翻身上馬,就連中毒的兩人,也忍著劇痛爬上了馬背。
男子緩緩地合上傘,任細雨灑在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對著樓辰微微一笑,“你會來找我的。”
留下一句話,男子帶著黑衣人策馬而去。
直到男子完全消失在雨幕之中,那種被毒蛇繞頸般陰森噁心的感覺才慢慢散去。
邢幕手裡握著劍,滿含歉意地看著幾人,說道:“他們是陵水盟的人,對不起,這次又連累你們了。”十幾日過去了,都沒再遇上陵水盟的人,他還以為他們拿了劍便算了,想不到還要他的命。今日害得樓辰他們幾人涉險,邢幕很是內疚。
“我想,他們這次的目標不是你。”樓辰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幾人心中一怔,尤其是邢幕,更是滿心疑惑,“不是我?那是誰?”
樓辰沒有回答,只是轉頭,目光落在沒有內力還和黑衣人過了幾招,滿身狼狽的靳衍痕身上。
靳衍痕對上樓辰微微眯起的冷眸,隨即瞭然,配合地凝眉思考了片刻,才點頭回道:“其實我也覺得那些人好像是針對我而來的,明明我已經退到角落了,他們仍然緊追不捨,若不是辰兒和曲大小姐及時攔住他們,我肯定已經……”
靳衍痕話還未說完,靳茹臉色倏地一白,衝到他身邊,急道:“阿痕!你有沒有傷到哪裡?!”一邊說著,還一邊拉著他的胳膊和衣襟,好似恨不得拔了他的衣服,仔仔細細檢查一遍才好。
靳衍痕眸光微閃,拍拍靳茹的手,笑道:“姑姑別擔心,我沒事。”他仍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靳茹卻像是被嚇壞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