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夜冽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笑道:“嗯,喜歡你。”
“為什麼?”
澹臺夜冽還是第一次在表白之後,被人問為什麼,不禁覺得好笑,回道:“你漂亮,可愛又很聰明,我們倆又都是將門之後,每次見到你,我都很想與你親近,喜歡你一點也不奇怪。”
“你說,你喜歡我?是男女間愛慕的那種喜歡嗎?”
澹臺夜冽被她逗笑了,難道他剛才說得還不清楚?迎著夙素探究的黑眸,澹臺夜冽斂下嘴角的笑意,回道:“對,男女間的愛慕之情。”
夙素盯著他看了一會,又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麼,好一會才抬起頭,認真地回道:“我感覺不到。”
澹臺夜冽劍眉微挑,嘴角揚起了一抹曖昧的弧度,向她走近一步,微微低頭,低沉地聲音越發誘惑,“你是說,感覺不到我的誠意還是感覺不到我的愛慕?”
澹臺夜冽挨著她很近,近得兩個人的額頭幾乎碰在一起,夙素也能感覺到澹臺夜冽的呼吸淺淺地灑在自己臉上,他身上的氣息和墨淵完全不同,卻同樣不容人忽視。夙素伸手捂著胸口,感受著它均勻有力地跳動,好一會,夙素才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認真地回道:“我都感覺不到。墨淵說喜歡我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你剛剛說喜歡我的時候,我感覺不到。”
澹臺夜冽整個人都怔住了,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這個小丫頭,竟拿他和墨淵的表白來作比較嗎?他居然還輸了?!最重要的是,她還這樣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心口處那種又酸又澀,又好氣又好笑的情緒,他從未感受過,以至於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應該怎麼接下去。
夙素此刻也在發呆,澹臺夜冽是第二個對她說喜歡的男子,所以夙素下意識的就會拿墨淵與他比較。夙素手指輕輕摩挲著手心,那種酥麻的感覺再次襲向心頭。那個人在她手心裡寫下“我喜歡你”的時候,她只覺得有一把火,從手裡一路燒到臉上,心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之情,而澹臺夜冽剛才說喜歡的時候,她連心跳都沒有亂一拍。
兩個人對面而站,各有心思,最後還是澹臺夜冽最先回過神來,吐出胸中憋著的一口濁氣,澹臺夜冽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我是沒有希望了。”
他對夙素的感覺,很特別。她有時英姿颯爽,有時撒嬌耍賴,有時敏銳得讓人心驚,有時又傻得可笑。就像他之前說的,和這個女子待在一起,他覺得很輕鬆,很想親近她,這是他在其他女子身上沒有感受過的。
澹臺夜冽捨不得那種感覺,捨不得這之後兩人便成了陌路之人,斂下眸中的精光,澹臺夜冽低聲說道:“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他還記的,在墨家的時候,她曾說過,他們算不上敵人,卻也不是朋友。
夙姑娘對於情感之事本就不怎麼懂,對於上一刻才表白,下一刻就轉變成做朋友的要求,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夙素咧嘴一笑,“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再考慮和不和你做朋友。”
澹臺夜冽看著夙素明亮又執著的眼眸,沉吟片刻,終是笑道:“好吧,你問。”
夙素思索了一會,才問道:“讓你奪取白玉鑰匙的人,並不是澹臺將軍?”
“是他。”
是?夙素總覺得還是不對勁,又想了想,繼續問道:“你這麼拼命地奪取白玉鑰匙,並不是因為澹臺將軍?”
澹臺夜冽看了她一眼,點頭笑道:“對。”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銳……
他背後果然還有人,夙素又問道:“你背後的那個人,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奪取八卦盤,獲得墨家所說的那些奇異的力量?”
“不是。”
澹臺夜冽回答得很乾脆,夙素也從他眼裡看到了坦蕩之色,不是要奪取八卦盤,又為什麼這麼關心墨家的事?夙素腦子裡忽然劃過一個念頭,同時也問了出來:“八卦盤關係到燎越朝堂?”
澹臺沉默了片刻,最後搖搖頭,回道:“這個我暫時不能回答你。”
夙素微微一笑,回道:“好,我們可以做朋友。”
澹臺夜冽一下子沒回過神來,他以為自己沒有對她知無不言,她怕是不會理他了。沒想到下一刻她便答應了,她果然還是與平常女子有些不同,之前問那些也是一種試探吧。
澹臺夜冽想多了,其實夙素的想法頗為簡單,朋友相處貴在與誠,但是“誠”這個字,並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夙素認為在於態度誠懇。能說的,願意說的,可以說;不想說不能說,那便不說,但絕不能欺騙。這就是夙素要的“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