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桑暖被流沙捲走,感覺到一直有人抓著她的手,只是不一會兒,她就暈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耳邊只能聽到自己凌亂的呼吸聲。想到暈厥前那個一直抓緊她的人,桑暖急忙叫道:“敖三?”
“敖三!”兒時的經歷,少年時所受的苦,讓毫無武功身體虛弱的桑暖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沒有太多恐懼,更不會放棄。她相信,當是她和敖三這麼近,此刻他不可能離自己太遠。
桑暖半蹲著身子,一邊慢慢地挪,一邊伸手在周圍摸索,以這樣的姿勢一路尋找,當鼻尖聞到血腥味的時候,桑暖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既欣喜又緊張,叫道:“敖三?素素?墨淵?”
桑暖一邊叫著,一邊往血腥味濃重的地方摸索過去,當手觸及到一個溫熱的身體時,桑暖的心咯噔了一下,手立刻摸向那人胸口,平坦而寬厚,不是夙素,在摸到那人的衣領的時候,她便知道,也不是墨淵,墨淵的衣領有刺繡的祥雲圖案,而這人的衣著很是普通,摸索到那個人的臉頰時,桑暖手一頓,感覺到那人深邃的五官,鼻息淺淺的呼吸,桑暖鬆了一口氣。
桑暖死死地抓著那個人的手,叫道:“敖三?敖三!”
叫了好幾聲,桑暖仍然沒有得到回應,好不容易放鬆的心再一次揪成了團。敖三為什麼會昏迷不醒呢?桑暖摸到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桑暖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脈象顯示他血氣虧損,經脈稍滯,應該是受了傷,可是也不至於昏迷這麼久吧?想到那股奇異的香味,桑暖的心更亂了,他會不會是中毒了?
她身上沒有治毒的藥,而且她對那香味完全不瞭解,想要求他,唯有……桑暖沒有多想,抬起手腕,狠狠的咬了一口,血腥瀰漫口舌,鑽心的痛楚襲來,桑暖面不改色,好似這樣生生咬破自己的手腕並非了痛苦的事。
將手腕送到那人唇邊,桑暖的手一頓,又遲疑了,她的血雖然能壓制其他的毒性,但是若是敖三沒有中毒,喂他喝自己的血豈不是害了他?
桑暖那隻糾結著,自然不會知道,黑暗中她認為昏迷不醒的那個人,已經睜開了眼睛。身為殺手,黑色就是他們的保護色,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在黑暗中生存,所以對桑暖來說漆黑一片的世界,在敖三眼中,還是能看周圍的事物。
就像現在,他剛醒過來,就看到那人坐在自己身邊,手腕的傷口滴滴答答地流著血,她卻自顧自的發怔。敖三坐起身,冷聲說道:“你幹什麼?”
聽到敖三的聲音,桑暖一怔,他醒了!心裡很高興,桑暖沒有多想,便解釋道:“剛才那股香氣可能有毒,我的血能解毒。”
所以,她是想用自己的血給他解毒?黑暗中,桑暖看不到敖三的表情,自然也不會知道那雙冷眼無視無數生命在他眼前消逝的眼,正直直的地著她,想要把她看進心裡。
久久,桑暖只聽到他的聲音又冷又地說道:“我沒中毒。”
桑暖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到一聲衣衫撕裂的聲音,然後手腕上一疼,一塊布條纏上了她手腕自己咬出的傷口,桑暖還在吃驚敖三怎麼能這麼精準地幫她包紮,下一刻她就已經被人揹了起來,桑暖急道:“我自己能走。”
“別動。”
桑暖哪裡肯聽他的,她之前為他把脈,明明是受了重傷之脈象。而她其實並沒有受什麼傷,完全可以自己走,桑暖還在掙扎,就聽到那比以往更冷的聲音低低地在耳邊響起,“再動我就點你的穴道了。”
桑暖渾身一僵,眼睛看不見,鼻尖聞到的都是血腥味,但是桑暖確實不動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絕對固執不過他。
兩人在一片漆黑中行走,桑暖不知道敖三是怎麼做到的,只能安靜的趴在她身後,注意著周圍的一切,走了小半個時辰,桑暖似乎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於是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前面有光。”
桑暖不知道敖三為什麼身體忽然一僵,以為是他感覺到了什麼危險,也連忙屏住呼吸,緊張地盯著前方。
可能是因為桑暖不會收斂氣息,又或者是前面的人精神極度緊張,他們還離得很遠,就聽到一聲低呵,“誰?!”
桑暖聽出了那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回道:“是風前輩嗎?”
聽到桑暖的聲音,風一青很是激動,聲音更大了,“桑暖?桑暖是你嗎?”
“是我。”桑暖輕拍敖三的肩膀,敖三揹著桑暖走近了光源處。
不知道風一青他們從哪裡找來了一個火把,火把被隨手仍在一旁,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