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被擠壓撕扯的劇痛,唐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那條噁心的主根越來越近,而那些殘肢肉塊離她也不過幾步之遙。此時,她心中反而清明起來,罵道,“想吃我?也不怕你消化不良。”
罵完唐淺深吸一口氣,狠狠朝自己下唇咬去,血腥味瞬間瀰漫了她的口腔,含著一口血就向纏著她的根鬚噴去。被她血沾到的根鬚片刻化為一片死灰,她也被重重地摔在到了地上。
而那些密密麻麻的細須們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又一次襲來。這次卻激起了掩埋在唐淺心中的那股狠意。暗道,“想弄死我,那我先要弄殘你!”
只見唐淺突然調轉刀鋒指向自己,忍著劇痛在自己身上劃出密密麻麻的傷口,鮮血頃刻噴湧而出。看著被自己的鮮血逼退根鬚,她心中竟然湧起一股快意。但她並不滿足,矛頭直指那條肥胖噁心的主根。欺身上前就是一陣亂砍,被她碰觸的地方霎時化為一片死灰。但望著看不到盡頭的主根,她又有些沮喪。
此刻,已處於半癲狂攻擊狀態的唐淺自然無暇注意背後。哪會知道剛剛被她救起那人已掙脫了束縛,對著她柔聲說道,“淺淺,對不起,我又沒保護好你。”
唐淺聽出那是易軒的聲音,正詫異他怎麼會在這裡,就聽到他怒吼一聲。一股惡臭已撲面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微微的地顫。
唐淺向惡臭飄來的方向看去,卻見易軒此刻已拔高了身形,用雙手關節處的骨刺盡現。在他瘋狂地攻擊下,那直徑超過兩米的主根竟斷成了兩截。而裡面粘稠的液體伴著惡臭,噴湧而出。想想自己在主根上撲騰了半天就弄出來那麼幾個小灰洞,唐淺對易軒的戰鬥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動手前先說一聲麼呀,也好讓我捂住鼻子呀。”唐淺小聲嘟囔道,心裡卻覺得此刻造型狼狽妖異的易軒十分順眼。
聽她這麼一說,易軒嘴角抽了抽說道,“本來看到你渾身是血,我還狠狠擔心一下。但現在居然還有力氣嫌味道不好聞,想必沒什麼大礙了。”只換回唐淺“哼”的一聲。聽到她那習慣性的哼哼聲,易軒心裡徹底的踏實了。
本以為斷成兩段的主根就此完蛋,沒想到其中一段迅速用根鬚封閉斷口,竟生機勃勃地朝甬道的一頭縮去。就在此刻,□□燃盡了。黑暗中,那主根逃竄的方向竟然透出一絲微弱的紫光。
他們也不作多想,重新點了根□□就提速追去。突然甬道里又傳來一陣顫動,只見那隻剩半截的主根正在努力的扭曲盤繞,不一會就蜷縮成一團,似乎要保護什麼東西。
易軒見狀擰了擰眉頭,把唐淺護在身後,就準備開始攻擊。
哪知唐淺根本不領他的情,倔強地站在了他身邊,說道,“你專心對付那條肥的,其餘的小東西交給我。”
易軒見她堅持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小心,一有不對,就撤到我身後。我們重點攻擊它拼命護著的那個點。”說完就向主根掠去,手上的骨刺又長了幾分。
唐淺也不敢怠慢,緊隨其後攻了上去。仗著自己滿身鮮血,那些根鬚不敢碰她,儘量把纏住易軒的那些旁系根鬚斬落,好讓他專心對付主根。在他們的默契地配合下,主根的掙扎顯得越發無力。
突然,主根內又閃出一道紫光。而易軒像受了什麼刺激似得開始瘋狂的攻擊,不一會,主根就被他劃拉出一條巨大的口子,向來有些潔癖的他竟然主動擠入那裝滿殘屍和惡臭液體的主根中,瘋狂地翻找著什麼。搞得唐淺胃裡又是一陣翻湧。
要是唐淺現在還沒發現易選的異常,那她就白活了。正當她深吸口氣,準備把易軒拉出來時,卻見他抓著個紫黑色的石頭掠了出來。而他一出來,那主根似乎瞬息就失去了生命力,迅速化為一片死灰。
唐淺正要鬆口氣,卻見易軒猛得在自己左腹劃出一條口子,然後就把那紫黑色的石頭拼命往傷口裡塞,面容扭曲狂熱。
“易軒,你又發什麼瘋?”唐淺被他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還沒等她上前阻止,那怪石就如融化了般,在他傷口處消失無蹤。
隨著石頭的消失,易軒突然昏倒在地,拔高的身形和骨刺也瞬間消退,只是左腹的那個血洞和他白得發青的臉色看著十分駭人。
當易銘找到他們時,唐淺呆愣愣得摟著已深度昏迷的易軒坐在一塊沒有被噁心黏液沾染的空地上。此刻,易軒的腹部已被裹上了厚厚的紗布,但從透出紗布的血量來看,他傷得不輕。
易銘看到滿地的殘肢肉塊還有那已死透了的那一大團怪異的東西,知道他們遭遇了一場惡戰。只是他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