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擠入了她的腦海“一字”排開。
但見他立著的地方四周都是皚皚的一片,仿入冬之國度一般。
高山遠遠近近、層層疊疊地環抱著他們。在探出頭向他身後看了一眼,一圈幔帳作用的屏風把什麼東西圍住了,還有潺潺的水聲和蒸騰的霧氣從幔帳中向上飄。除了白雪的顏色就只有這個東西?不等隋意細細觀賞周圍的美景,就被夙淵帶入那幔幕之中。一個天然的泉池赫然映入隋意的眼簾,足有小型籃球場大小的泉池中央立著一道屏風橫跨泉池兩端。裡側的池邊還有小榻和整齊擺放在上頭的衣衫,把隋意剛在榻上自己便向外側走去,合上入口的那扇“門”。
“夙淵,明明…是初夏,為什麼會有雪?”聽到那頭有衣服落地的聲音和人入水的聲響,隋意鼓了一下腮,接著紅了臉。然後,怯怯中帶有“底氣”努力向那頭看。不是她色心四起,她是想讓自己可以放心的洗個澡。來了這兒的時日也不短了,她只洗過三次澡。就是木桶的那種,若不是怕麻煩務碧她們,她真的會天天洗一次。
“在夢歸中,你可以見到一年四季。”這話初聽上去有些怪,在哪還見不到一年四季呢?只是靜下心來,他的意思便明瞭了。夙淵的聲音伴著嫋嫋的水氣和他向身上掬水的聲音悠悠而來。想著反正他也看不見這頭,欣然地脫掉本不復雜的衣物,用腳尖輕輕地點水去試溫度。腳方觸到水面,臉上就出現愜意無比的笑容。因為這水正是她喜歡的溫度,貼著池壁滑坐下去。貼身的衣物扔到榻上,自己的t恤蓋在胸前。
泉池中的水正好沒過胸口,頭偏著枕在自己的牛仔褲上,別提多舒服了。早知道有這樣的好地方,她何苦折騰務碧她們呢?
“怎麼不說話?”隋意正躺坐在池邊昏昏欲睡,夙淵的聲音再度響起。
“嗯,說什麼。”舒服的都不願意睜開眼睛,說話多浪費體力!這麼詩情畫意又身心放鬆的時候,除了享受寧靜,幹別的都是多此一舉。隋意的聲音很低,只因為這一切。
“說說,你現在最想幹的事兒。”聲音傳入耳中毫不理會,慵懶的有些想要與這泉水化為一體的感覺。夙淵自屏風那頭潛水到她身邊,對她的警覺性低的連動物都不如,夙淵很是費解。
“睡覺。”‘奇怪,他究竟在好奇些什麼?對他講又不聽,不想說了又偏要問。’隋意心裡這樣想著,眼皮卻未動一下。
“除此之外呢?”單臂撐在池沿上託著腮,饒有興致地等待面前這個酥胸微露,烏髮半溼的“呆丫頭”發現自己就在她身畔後的反應。
“除此之外……”隋意忽地明眸大睜,不可思議地看著就在她身邊的夙淵。他是什麼時候在這兒的?怎麼在這兒的?她這麼一點兒異樣的聲音都沒聽到?下意識地以雙臂護在自己的胸前,身體向另外的方向移了移。連叫都忘了,只是慶幸自己沒有“大方”地不著一縷就跳進溫泉池中。
‘這個男的是怎麼回事?谷中美女如雲、數不勝數,幹什麼非要和我較勁?難道是審美疲勞?好好地洗澡呢不是麼?難道妖精是不懂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的?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性別意識?’隋意覺得自己快被這個一臉正氣的妖邪弄瘋了,不曉得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捉弄自己。
對!捉弄!她明白的認為夙淵是在捉弄她,而不是因為喜歡!
“我想回家,那個你初次遇見我的地方。”這一次,隋意很勇敢地講出自己心底的話。在夙淵來不及逃避,以為隋意會因為怯懦一直把“想回家”的話爛在腹內的時候。講得半分也不猶豫,連她自己也很詫異。隋意很清楚,自己就是個“膽小鬼”。講完這話,她忽然鬆了口氣,頗有如釋重負之感。目光這才由水面向上“漂移”,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夙淵光潔卻不“病態白”的胸膛,是很淺的麥色。“你…你幹嘛?”夙淵突然襲近,伸出手臂扣住她的腰,他們之間只有一件溼透了的t恤作為“屏障”。隋意以為夙淵這一舉動是因為看見自己在“欣賞”他華麗麗亮在自己面前的“秀色”,所以嚇得講話都開始結結巴巴。
“打消想回去的念頭,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離開。”夙淵就這樣,以淡淡的卻異常堅定的目光和淺淺如魔咒的話語,吐氣似伴有光暈地衝著隋意說著。她大可以不用這樣被動的,如果她不開口提出要回去,夙淵也永生永世不會對她講出如此絕決的話。可冥冥中,自由牽引。無論你多麼想掙脫上天的安排,最終都會被推回那條無形的軌跡上,無力回擊。
第八章 形影不離、貌合神離(一)
自從那天以後,夙淵一句話也沒和隋意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