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前面一走,襲南竹下一剎就坐在了桌字旁邊的圓凳上。
“何必呢?早告訴過你被費力不討好。”一道女聲訕訕地在襲南竹身邊響起,伴著這嗓音,一個虛無縹緲的身影漸漸地化成實體。
女子單手撫在襲南竹的後頸上,順著頸椎的走向自上到下撫了幾寸。
“雨秋,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襲南竹沒有回頭,目光幽深地望著一行人消失不見的地方出神。
“不!不是雨秋!現在應該叫寒月。”襲南竹的身側,女子輕輕否定。
她的手又回到了襲南竹的後頸,手指上移至後腦,自她的手指向襲南竹的體內注入幽藍的水光。
大概是感覺到襲南竹很是虛弱,女子講話的語調也平緩了許多,少了幾分不祥和的諷刺意味。
“雨…好吧!寒月。”襲南竹再次做出妥協,方才自己被“雲魄”打中之前是出於護主的本能,不能有自己原來的意識地去保護宛星霓。
好友好不容易為他製造出的一層可以在人間行動自如的界術,也因此化為烏有。
“你明知道的,沒有。”女子淡淡的話語讓人找不出破綻。彷彿實情便是如此不曾摻假。
“咳……”襲南竹輕咳一聲,二人消失在滿是香菸的房間裡。
月光凝院外,幾個灰影隱匿在曙光來臨之前的夜色裡,向房中探頭探腦。
相府外,風中有兩道身影,男子身姿矯健、女子步法輕盈。
“非得如此才行嘛?”襲南竹恢復了神氣,似乎在追趕什麼一般,且言且行。
“我說沒有,你不甘休;我言有法,你又遲疑。”女子若飄揚在空中的綢緞。看似輕的會被風吹走。行動上卻始終可以與襲南竹並肩而行不曾被其落下。
“能成功麼?”最終。關於寒月的提議,襲南竹還是選擇了放棄堅持已見,好像是除此之外別無選擇一般。
“是個人,就有意志薄弱的可乘之機。”寒風拂面。寒月的話更像是取人性命的夜之修羅。
可惜了她是個表象柔弱的女子,否則一定會成就一番不朽的霸業。
話語決然,隨著再次漫天飄灑的冬之使者一點點地零落,沉寂在寅時未見天明的大地懷抱中。
與中天城相距不遠的一座小城邊,鎮雲魄一行人正在這座城的護城牆上。
“魄姐姐,這很冷!為什麼咱們不等南竹?”宛星霓嚷著冷,實是怕月光炒飯凍出個好歹來。
至於提起襲南竹嘛,純粹是依賴成了習慣,問問罷了。
宛星霓現在是有了炒飯萬事足。才不會浪費神氣去研究別人。
鎮雲魄不回話,坐在城牆的垛口上雙腿垂著面對中天城的外面。
冷麼?
鎮雲魄此刻的心情何止是冷?
她不怕暫時不能與雙親和哥哥們相聚的孤單,因為娘說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可是。鎮雲魄討厭眼前這種欣喜溫暖後的淒冷。
南竹怎麼能如此狠心呢?
“南竹先生便是你的歸處?”脫下外袍罩在鎮雲魄的頭上,瀧仙之覺得自己真實富貴身、貧賤命。
以前欺負成功面前這個女人明明是件很高興的事,現下卻犯賤地不願意看見囂張跋扈慣了的鎮雲魄像個死人似的,連理會人的行為也沒有了。
“他不是!我的歸處有爹孃、有哥哥。他是我的末路!”鎮雲魄氣急了,對宛星霓的話她不予理會已是給了最大的顏面。
被瀧仙之帶著體溫的外袍包裹住,她有一種眼中的冰要融化了的厭惡感。
她討厭哭,尤其是現在!
她為什麼要聽襲南竹的?
他不讓她哭、她就不哭,可是她的傷心誰來替?
瀧仙之沒有繼續問下去,鎮雲魄落寞的背影足以說明一切,她是口是心非,其實她是很在意自己正在罵著的人。
鎮雲魄隨著“啪、啪”的落珠聲吸了吸鼻子,從城垛上站起身。
扯下身上的外袍轉身遞給瀧仙之,她有良心,不會因為傷心難過就變成一隻失去母親的幼犬,害怕得到處亂咬人。
就在此時,立在月光炒飯身畔的宛星霓驚奇地端平手臂指向鎮雲魄的身後,中天城的方向。
“魄姐姐!中天城好像開始沉了!”關於一座“人類聚居地”的沉陷,小狐仙沒有什麼惶恐的危機感。
鎮雲魄聞言不信其真地繼續遞出她手中的衣袍,可瀧仙之伸手去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