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娘麼?’漆黑的腦海中突然濛濛的亮了起來,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那亮光裡。
雖然不甚清楚,但是強烈的親切感告訴她,那正向她招手,要她過去吃飯的女子就是“娘”。
“大膽鬼魅,竟敢擾我少主休息。”一生稚氣的斷喝生生地把正向“孃親”那處走的鎮雲魄給揪了回來。
鎮雲魄氣急敗壞地坐起身,向帳外看去。
‘咦?不對,不對……’她看過去的時候,小娃娃正立在她的帳前。
而那些方才還糾纏不去的陰魂鬼魅們已退至門口,鎮雲魄看不見仁心在搞什麼名堂。
屏息凝神,那微合的杏眸立時張開,‘這小子,在夢遊?那些魂,在懼怕他?這小子有什麼值得陰魂懼怕的麼?’
好奇心引著鎮雲魄下了床,輕手輕腳地繞至仁心面前。
眾魂見鎮雲魄出來皆欲上前。鎮雲魄與仁心對上臉以後就吃驚的怔住了,甚至忘了去理會身後的一干魂等。
“都說了!滾出去。”仁心拾起鎮雲魄落在地上的印符“雲魄”,小手一張,各個銅錢就分置在他們周圍。
將自己與鎮雲魄圈在裡頭,膽敢近前的陰魂一旦觸到他們的“圈”便立即“煙消雲散”。
蹲在原處的鎮雲魄,揚起了唇角。
原來,她真的不是被遺棄的!
“少主,你有沒有傷到?”小仁心喝退眾陰魂,又重新回到鎮雲魄身前。
鎮雲魄玄色的裝扮由頭到腳,若不是臉和手的白皙與之成為明顯反襯。
此時的她早已完全融入了這沒有燭火和月色的黑暗裡了。
“俎玉。見到你真好。”下一秒。呆愣在床前的鎮雲魄將面前的小娃擁入懷裡。
或許說。她是擁住了仁心不錯,但更像是大人之間的相擁。
喜極而忘形,她認得他,不是仁心。
這小娃的樣子。分明是她家中那“青梅竹馬”的臉刻下來的。
否則,根本不會這般相像。
現下的鎮雲魄,一點兒也不為見到“青梅竹馬”而感到訝異。
她來得,俎玉為何來不得?
“少主,我是仁心。”小娃娃的語氣瞬間失去了方才的戾氣,有的盡是白日裡小仁心的天真爛漫。
怯怯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語氣,使鎮雲魄心生疑惑地放開小娃娃並仔細端詳。
是呀!她連親人的模樣都記不得了,為何單單記得俎玉?
鎮氏老宅。大長老房內。
“家主深夜到訪,不知所謂何事?”大長老依舊的淡漠態度,著玄色衣袍沒有對鎮雲魄時的和藹,更沒有對待“家主”該有的禮敬。
靜靜地坐在藤椅上,彷彿只在自言自語。
“那孩子不欠咱們鎮氏的。難道折了我一個人還不夠?為何要把無辜的孩子也拉進來?”鎮藍憂站在大長老的對面,雖也面無表情,但言語中的關切已超出了她原本該有的情緒。
“要不是因為你沒有靈根,鎮氏又何苦用一個來路不明卻擁有冥神之力的小丫頭?”大長老的語氣像是在責備,已有許久,鎮藍憂沒再聽到過這樣的“教訓”了。
大長老的回應有些漫不經心,甚至讓鎮藍憂有一種“既是如此,你為何要活著”的聞後感。
“相信,爹爹也感應到,有一股強大的冥光…在接近她吧。”“爹爹”沒錯,就是這個稱呼,這股血濃於水。
鎮藍憂毅然捨棄了尋常女子該有的一切美好,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此刻,鎮藍憂語氣全無,只是淺淺地在陳述。
她做錯了什麼,狠絕?
以一個女子之身,獨挑一族大任。
她不狠,不絕,行麼?
沒有“靈根”?
那該怪誰?
怪她麼?
“家主今夜是……”大長老還要怪鎮藍憂失態,轉念之間便領會了鎮藍憂話外有音。
“死丫頭,你做了什麼?”聽到大長老的氣罵,鎮藍憂不僅沒有氣惱反而笑了出來。
“沒做什麼!只是借自己為咒誓的引子,如若那小丫頭有個三長兩短,便會有鎮氏一族的千年基業為其擋煞。大長老,可還滿意,家主我以此法子斷送了鎮氏?”鎮藍憂在繼承大位這數載之中,自不是一帆風順的。
每每覺得快扛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想一下自己是為了父親。
可是到頭來又怎麼樣呢?
十五年如一日的守護,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