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劃得更大。
他以為次來凶多吉少,不料他心儀之人想要依靠一輩子的那個果然沒有無用到讓他瞧不起的地步。
“你究竟幾歲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不是大英雄!只會傷了愛你的人!”縱身一躍,廣袖力撥,較為明淨的水龍被他剝離開去。
替代了那水柱,周身出現無數根參天巨竹,很快便把墨色水龍分流納入虛空的竹腔之中。
巨大的竹子越來越多,湖水變成墨色又被吸走。
半個時辰後,原來的湖水竟生生地被抽乾了。
取而代之的是,濃密、幽深的片片竹林。
被甩出很遠的齋暗塵方要上前……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十丫頭已然出世了!我這樣做和你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朋來的聲音幽幽的迴盪在竹林之中。
“我如此純粹是欠了她太多,否則她也不必有今日之難。妹妹產後虛弱,帶她回皇宮好生養著。若你睿智,就別再讓她憂心。”這可能已算是朋來最後的交代。
的確,如果當初朋來強行娶了姒寒雨,她便不會遇見休原;若他看護好她不讓她受傷,她就不會遇見齋暗塵;如果他不那麼縱容她,也許姒寒雨只是他的。
但是,也正因為有太多回不去的如果,才真應驗了他們當初已定下的際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淵源(一)
一個小院中,一名男子抱著一個話都說不溜的小奶娃,在給她講故事。
“你講的故事不好,我們家思思都快睡著了。”一個個子已見“初長成”的英朗男孩走上前來。
他欲從男子懷裡“奪”回小奶娃。
邊動作,邊帶有仇似的沒好氣地說。
“清故細…白…坐。”小奶娃見到男孩,睡意去了大半。
口齒不清地拍拍自己坐著尚有空餘的“座位”(父親的腿),一本正經地邀請人家一起聽故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男孩即是齋慕白,他聽了妹妹的話皺著眉頭。
極不悅於妹妹沒馬上從“那個人”的懷裡自動自覺地投入自己的懷抱。
“黑…黑……”似乎不明白齋慕白在說什麼,只是以一個正常兩歲多女娃娃該有的活潑來應對。
兩隻小手鼓掌似的拍了幾下,單音節地重複著最後一個字,興高采烈的。
“到我這來。”幾乎由最開始的柔和轉變成了命令,不願因為眼前的男子在這院裡多呆一下。
“……”見兄長的表情不祥和,小丫頭也學著他的樣子皺眉頭。
兩隻肉乎乎的小手如大人一般抱在胸前,似在琢磨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一直對她如春風般的哥哥臉色不好看了。
小娃娃仰面向頭頂看了看,眼前的人似乎“很乖”,沒有學哥哥皺眉頭。
而後,復正視慕白,兩隻手向他張開。
就在齋慕白以為妹妹是聽話的要和他離開,低下身去抱的時候。
“壞!哼……”兩隻小肥手趁勢捏住齋慕白的雙頰,教訓人一樣的架勢擺的和他們的娘極為相像。
“思思!”齋慕白差點兒沒被氣死!他的妹妹居然偏向惹娘生氣的人?
他們的母親雖說看起來脾氣大了些,但從沒對誰絕情到整整兩年多來,一字一句都未回答過人家的問話。
“你這樣,娘會不要你的!”暮色濃,小小的女娃堅決地與男孩對峙。
“白…抱抱。”哥哥的這句話女娃娃聽懂了,小鳥似的張開雙手嚮慕白。
慕白很高興於寶貝妹妹沒有徹底“叛變”,伸手去抱她。
“娘…突…突……”在進入兄長懷抱之前,回頭“啵”地在爹爹臉上親了一口,還像是在告訴爹爹什麼似的,咕噥地說著。
這一點,暗塵、也唯有他才明白!
這個小丫頭生下來就不喜歡她娘不高興,也與生俱來便有那種可以感知到他與他寶貝老婆存在情緒的本事。
也或者,這個小女娃娃本身便比任何同胞兄長都特別。
就是這開口講話的事,都兩歲多了,也沒有什麼長進。
一個時辰後。
小院一角的房門前,某兒子焦急地攜女娃端了參湯在向房內張望。
“思思,你說娘為何沒將他趕出來?”低下頭全不當小慕思是孩子的樣子。
回望手中湯盅,以手背貼了貼外壁,已經不那麼有熱度了。
他和妹妹都在這門前等了有一刻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