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就別鬧了!那是行軍打仗,現在可是生孩子!”齋暗塵極度懷疑他師傅是個小心眼兒,此時是在報他家寒兒之前的頂撞之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齋暗塵發覺鳳袍之下隆起的肚子正在發光。
解開外袍,姒寒雨的腹中確實滲出光華,而此時她的臉也被映得看得清神情了。
齋暗塵又見到姒寒雨在蹙眉,顯然,他們的孩子們又不安分了。
齋暗塵現在也開始相信他師傅的話,只有親眼目睹才能知道生出來的是什麼!
雙眸緊閉,眉頭緊鎖的人,在內心裡掙扎。
姒寒雨好像又陷入了夢境,夢見自己這近二十年來,一直記不得的事。
悠悠入夢,依稀聽見、看見。
“魂散也好,從此以後,這便少了一個與你抗衡的對手。”姒寒雨立在一個水藍色身影的旁邊,見他全身散發出讓人揪心的心傷。
看那神情,好像是做好了什麼打算。有一種,為了什麼人放開一切的感覺。
伸出手,想去安撫他,卻是一觸而穿過。驚慌地收回手,是了!她怎麼忘了,這不會是真的。
“你……”聞那人之言,姒寒雨將臉朝向那發聲的一方,松綠色的身影,大約看懂了什麼。
“樂蓮,將她送來。信子,再多累你一會兒。”水藍的身影一振袖,地上便多了一把竹椅。
他坐在竹椅上接過轉瞬而來的一朵青蓮託著的肉身,姒寒雨別的東西都看不太清楚,獨這肉身她看得分外清晰。
姒寒雨睜大了雙眸,見一個青白衣袍的男子正將手按在一片蓮花瓣上,那蓮花也很是眼熟。
一株紫色小花似風鈴狀懸於半空,一名著櫻紫衣衫的弱冠男子擎此花於青蓮之上。
青蓮逐漸變小,在水藍色男子身上暫落一下,就在那肉身眉心處滲入其髓。而那鈴鐺般的小花,則是飄飄悠悠地墜入*腹中。
接下來,他們腳下一棵古木拔地而起。
姒寒雨只覺自己一直與水藍色衣衫的男子出於同一水平線上。
直到萬丈光芒也灑在她的身上,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也穩當的站在大樹之上。
怎麼可能呢?不甘心地伸手去摸那名水藍衣衫的男子,明明是觸碰不到的!
“你們…這又何必呢?”那男子講這話時,姒寒雨注意到有陽光正注入肉身心房。
從那男子的口氣中,姒寒雨聽出了不想牽累和無可奈何的意味。
“都散了吧!從此以後自成一脈,不必依附於我。各自珍重,好自為之。”姒寒雨忽然覺得這樣的男人讓她很心疼,不自覺的伸手,再次想要摸一摸那張冷俊的臉。
姒寒雨沒有期待自己能夠觸碰到他,可是當她真真切切地摸到了,卻聽見:
“主上,以務碧千年道行,為何攏不住姑娘的三魂?”
“你們騙人!你們騙人!姑娘才不會死!她還有好多有趣的事沒和我講呢!你們都是壞蛋!主上最壞了!總是欺負姑娘!”
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竄入姒寒雨的腦海時,她輕顫著收回手。
“你我一同幫她轉世,喜歡呆在誰身邊,憑她自願。不得強行更改她的意念!”轉盼過去,穿著松綠色的男子大約也未他們主僕如此而動容。
“你和我們主上講條件?”以金光化身的人讓姒寒雨覺得暖暖的,即便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容顏,也覺得他好似一個相熟的長輩。
“好,我答應。”堂堂一方至尊似乎改了他原本的作風,完全沒注意到那是威脅,一樣的應了下來。
‘你大約是想擺脫我想的太心切了吧?連這樣的事也肯答應?’凝望著那水藍加身的男子,姒寒雨的眸子溢上了一層水霧,她竟沒料到這人討厭她到了如此地步。
“主上!”身邊四人顯然是不明白他們的主人為何妥協。
“這是我與幽君之間的事,與你們無關。”他的語氣很淡,沒有怒意。
‘他?真的是他嗎?’對於這個男人的改變,最驚訝的人就是姒寒雨。她曾經以為,就是再過上幾萬年他也不會改變的。
“我想與你立下血誓!”此言一出,一股熟悉的厭惡之感襲上心頭。
‘這個幽君,不?羽落泉明明是在算計他,那個什麼血誓,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別答應他!’姒寒雨心內吶喊著。
水藍身影的確沒有語言上答應羽落泉什麼,但是他以靈力划向天際的動作不是已經昭示了,他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