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間宦官耳邊短短地講了一句什麼,內容是什麼孤月影不甚清楚,畢竟他不能離得太近。
可是,那宦官聽了姒寒雨的話以後卻臉色大變,神色匆匆地立刻進殿通報,大有“事態嚴重”半分都不敢遲疑的架勢。
姒寒雨回神對孤月影“勝利”地一笑時,正對上他驚訝的目光。衝孤月影眨了眨眼,又轉回身,安靜地等待皇帝傳召她進殿。
其實,姒寒雨只不過說了一句,殿上的使臣,可能是假冒的。對於膽子小的太監們來說,“假冒”與“刺客”基本上可以劃等號。姒寒雨不是光明正大進入皇宮內部的,當然覺得還是信她極為穩妥。
不一會兒,方才跑進殿去的小太監復跑出來,恭恭敬敬地請姒寒雨進殿。
“儀表堂堂”、“適合當王爺”,是姒寒雨對醇國現任君王的初見之感。從殿外邁著款款的步調走入殿中,視線“遮蔽”了一干宮女、太監。飛快地掃視了坐在正位上的皇帝還有分坐兩側的齋暗塵、九公主與其他二位使臣。
姒寒雨一視之下,就發現齋至醇的用意,他將齋暗塵和九公主同放在一側還不夠明顯麼?這個“樑子”齋至醇算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姒寒雨結得結結實實了。緩步來到該見禮的位置停下,有禮的向正位上的人福以全禮,又“大度”地向齋暗塵身邊的九公主欠身一禮。獨獨沒有理會,忘憂時臣。
目光與齋暗塵的眼睛有了交集的那一瞬間,他的眼中顯然生出一剎的驚豔和讚許。當然,讚許的不是她的大膽闖宮。
“你……”齋至醇只是聽了那個傳話的小太監講了她要傳的話,心下一驚便讓人進來了。至於他驚的是什麼,有八成是因疑而驚才更為確切。
“皇伯父指了婚的,還認不出麼?”姒寒雨想來是自己沒有對這個醇國皇帝自報家門,他不認得自己也是正常的。但是,有使臣在場,又不好意思明白的說,唯恐皇帝因為失了面子把氣撒在她們家暗塵身上。找個“臺階”,就讓皇帝下了吧。
“塵兒的妻子?”這“塵兒”二字叫得姒寒雨好不舒服,尤其是感覺到九公主的目光因為她父皇的話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間。
“正是。”姒寒雨從始至此都無多餘的半分表情,要不是她正在談話,好似這一切都與她沒什麼關係一般。
“方才你說……”齋至醇見侄子的目光從人一進殿就一直停駐在她的身上,不禁想要轉移一下眾人的注意力。
“那是藉口,小婦人是尋夫來了!卻不知是何‘盛宴’竟讓我的夫君樂不思蜀。”剜了一眼正含情脈脈又夾雜擔心神情看著自己的齋暗塵,姒寒雨突然轉了口風。她就是要看這皇帝多有“容人之量”,也是在試探他的底線和來使的真與假。
“大膽,你以為這裡是市井之地?竟敢在父皇和使臣大人們的面前放肆!”坐在一邊的九公主早就受不了齋暗塵那無視她的表現,她都和暗塵堂兄耗了小半天了。這個堂兄也不過回了她兩句話,還是“嗯”之類的。
“哎…公主芳華可到二八之年了?”齋暗塵一聽到姒寒雨就是不願意和九公主正面交鋒欲岔開話題,他抿了抿嘴,想笑卻又覺得不符合時宜。所以,只得強忍著不表露出來。
“哼,本公主十九了。這事,與你放肆無禮有何干系?”九公主的嗔怒因美豔之色而略微累贅了幾分。
“我家夫君都快二十七了。”姒寒雨再一次用眼角餘光白了她們家夫君一眼,就當是解解氣也好。
“那又怎樣?”九公主是父皇最寵愛的兩個女兒之一,小妹才九歲。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誰這樣“頂過嘴”。
“教訓人,不如人。公主連嫂嫂都不喚一聲,又將自己高貴的皇族氣質置於何處了?”姒寒雨懶得和這個九公主??攏???暈?廊碩際怯釁?實摹o衷誑蠢矗?膊瘓u蝗縭恰k??甲芙嶧疤猓?實勖揮兇柚顧?姆潘廖蘩瘢??茄≡窳死溲叟怨邸?p》 “你…悍婦!”九公主被姒寒雨搶白地杏眼瞠圓,在腦海裡翻了許久想找出既不失公主身份又可以回敬回去的詞彙。最終,卻只有“悍婦”二字可以為之所用。
“多謝九公主誇獎。”姒寒雨非但不生氣,反而好似沒聽懂一般,衝著九公主的方向一笑。是笑了,不過是皮笑肉不笑。
“誰誇你了?”九公主的氣憤完全堵在了胸口,她多想當她堂兄的正妻。從幾日前,她見過齋暗塵以後,她就一直這樣認為。她的自信,全賴父皇對她的寵愛,直到遇見姒寒雨之前還是自信滿滿。
“捍衛自己‘妻權’的美婦,公主這樣簡明的誇讚,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