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是的,此刻已經在百里之外。”
他們夫妻騎的是千里血汗馬,自然是走的快。
這轉眼工夫已是百里之外。
儀親王並不意外,只是對著心腹點點頭,抽出抽屜裡的一封信,“你在後頭跟著,若是王爺出面阻那丫頭成親,你就把這信給他。若是王爺只是去參加婚事,觀禮的,這封,便,便毀了吧。”儀親王的語氣裡帶出幾分的嘆息,話罷,他對著心腹下屬一擺手,面色似是蒼老了好幾年,“下去吧,和外頭的人說,不許打擾。”
他坐在椅子上,沒了外人,略顯老態的臉上一抹悲傷閃過。
抬頭看著窗外半響。
他驀然沉聲道,“來人。”
“主子請吩咐。”
“把這摺子遞給皇上,和皇上說,本王年歲已高,累了,倦了,讓他擇日下旨,讓峰兒承王爵吧。”
至於皇上要不要給恩典,是直接襲爵,還是降爵再襲。
那都是皇上的事兒!
宮中。
皇上看著儀親王心腹遞上來的摺子,眉頭皺成了個川字兒。
“皇叔身子康健,正是輔佐朕的時侯……”
“皇上,王爺心思已定。”
皇上瞪了眼儀親王的心腹,臉上沒好氣兒,“行了行了,你退下,回去和皇叔說,朕知道了。”
真是的,一個個的都把難題往他身上推。
要是端木睿峰那小子肯痛快的襲爵,世子的位子早就封了好不好?
不過,知道端木睿峰夫妻去向的皇上心裡多了抹期望。
要是這一行能順利解決此事,解了端木睿峰心中的死結。
這承爵的事兒,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他這麼一想,皇上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點兒的笑模樣兒,他看向身側的太監總管,“那丫頭說起來也是朕的晚輩,嗯,是外甥女來者,對了,她叫什麼來者?”
“回皇上的話,容顏。大金前安樂侯之嫡女。”
皇上皺了一雙眉,“什麼安樂侯的嫡女,她是咱們北漠的人。”
“是是,是北漠的人。是咱們的小郡主。”
皇上眼底全是欣慰,“正是,能把她找回來,朕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身側的太監只是低垂了頭,再沒出聲。
皇上搖搖頭,把注意力從眼前的摺子上收回來,有些遺憾,“這次那丫頭成親,咱們的儀親王肯定是要阻止的,聽說那丫頭也是極有個性的,哎,朕是看不到這熱鬧嘍。”他話裡頭的遺憾和惋惜讓身側低著頭的太監抽了抽嘴角,滿臉的無語。
皇上,您是皇上哎。
這樣看自家臣子和晚輩的熱鬧,真的好嗎?
——
土固城。
容顏和沈博宇成親的日子轉眼即到。
這日難得的大晴天。
風和日麗,藍天白雲,碧空如洗。
衛紹強親自帶人在門口招呼著,平日裡看著是個俊秀的公子哥兒似的,但畢竟是上過戰場,真正殺過人的,一身的氣勢那不是假的,此刻,他斂了一身噬血的氣息,身著一襲青色直裰,臉上掛一抹溫和爽朗的笑,任是誰看了都不會把他當成是那名在戰場上親手殺人的衛參將!彷彿是鄰家公子一般,面對著眾人,他隨意而溫和的笑,招呼著眾人向院內走去。
院外,是早就擺好的整整一條街的流水席面。
不是什麼豐盛的菜——
白菜小雞燉粉條,冬瓜燉肉,粉蒸肉……
大碗的菜,大碗的肉。
主食則是白麵饅頭,烙餅,素菜包子,肉包子。
個個都有兩個拳頭大。
容顏和沈博宇也是真的出了銀子——
每人隨便吃!
但有一個前提,走的時侯不能拿……
與前院的熱鬧喜慶不同,後院多少帶了幾絲依依不捨的離別之意。
宛儀郡主看著已經穿好嫁人,束了發的容顏,眼圈微紅,強忍著沒立馬落下淚來。
該說的話前些天都已經說完了。
昨晚母女兩人更是在一塊兒睡的,說了大半宿的話,宛儀郡主是念叨著睡過去的。
這一刻,看著明豔動人,光彩逼人的女兒,宛儀郡主理即驕傲,又傷心。
她的女兒呀,這般的美好。
真真是便宜了沈小子!
耳聽著外頭喜娘喊吉時已到,宛儀郡主再也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