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餘,程文淵硬是沒露面!
這讓孤身前來,本就帶幾分忐忑心思的王家小姐難堪不已。
時常背地裡默默垂淚。
可鎮國將軍府本就人少,幾個主子又都是男子,後院也不過就是那麼幾個擺設樣的姨娘罷了。至於鎮國將軍夫人,臥病纏錦了很久,之前更是憂心程文淵的毒,在程文淵身上的毒徹底清除之後,程夫人便徹底的倒了下去,其間不是沒有請容顏去看,只是容顏卻在留下幾劑方子之後便告辭離去——
藥醫的是病,不是命。
程夫人已是油盡而燈枯,她曾和程將軍父子明言,她可以幫程夫人用金針續命。
可是,也不過就是幾個月的時間。
而且,金針續命的後果很嚴重,會讓程夫人在這最後的半年起不了床,甚至,很多時侯都會是暈迷的。
程文淵父子想了一夜,最後拒絕了容顏的這個提議。
不過數日,程夫人便離世。
如今已是半年多,這也是程大將軍想到要進宮給程文淵求聖旨賜婚的原因之一。
一年孝期過後,程文淵,可以娶妻了。
可惜他沒想到的是,程文淵的反彈,因著容顏的存在,到了極點。
如今人家小姐為了賜婚聖旨而來。
可身為男方,即將要成親的新郎始終不見。
這讓程大將軍心裡始終窩著一團火,而且,他也沒臉看人家王家小姐啊。
能躲就躲的結果就是直接把王家小姐丟到了程府後院。
深宅大院的丫頭婆子,姨娘們尋常沒事,最愛的自然就是八卦,嘴碎。
這一來二去的,說的話就難聽了起來。
王家小姐是個待字閨中的,本就有些臉皮薄兒,這話傳的多了自是有被她聽到的一天,雖然程府管家懲治了那幾個碎嘴的小丫頭,可王家小姐卻是愈發的神情落寞,落落寡歡了起來,這會她正對著窗前的一片落葉落淚,耳側聽到自家奶嬤嬤的勸慰聲,不禁眼圈一紅,又滾落幾滴晶瑩珠淚兒,“嬤嬤,他便是回來了又能如何?你沒聽那丫頭說麼,他不樂意這門親事的。”
“小姐您怎麼能這樣說呢,咱們老爺子可是他們程家的救命恩人,沒有老爺,能有如今的程家嗎?”奶嬤嬤打小寶貝似的疼著這位王小姐,是真真的視若已出,如今一看王家小姐無來由的又落淚,早在心裡把程家人給埋怨了起來,她恨恨的跺了下腳,“他若是敢不娶小姐您,皇上那裡可是說不過去呢,而且,到時侯咱們就回去,和人說,這程府就是一窩的白眼狼!”
她這會是把程大將軍也連帶著怨恨了起來。
程大將軍一來吧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二來呢,他是心有內疚,自打王家小姐入府後便把她的事情交給了管家,自己卻是不曾露面的,但卻隔個幾日都會過問下這位王家小姐的行蹤,可在不知情的奶嬤嬤眼中,就成了程大將軍也討厭她們主僕,不想見她們,嫌棄她們,甚至是成為了程府是一窩白眼狼的罪證之一!
“嬤嬤別這麼說,程大將軍和小將軍不是那樣的人。”
“小姐您還幫著他們說話!”奶嬤嬤氣呼呼的瞪了眼自家小姐,可終究是捨不得再刺激她,只轉開話題笑道,“今個兒天氣不錯,小姐在屋子裡悶了這麼久,不如,老奴服侍您出去外頭園子裡轉轉?”
“別人家的園子,有何好轉的?”
嬤嬤笑嘻嘻的上前去攙王家小姐的手,“小姐這般說就不對了,再過不了多久,您可就是這府裡頭的女主人呢。您這會不過是逛一下園子罷了,誰敢說什麼?”說到最後,嬤嬤凌厲的眼神狠狠的掃了眼旁邊不遠處的幾個小丫頭,輕輕的一哼,“你們還怔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扶小姐出去散步?”
這幾個小丫頭都是王小姐入府之後管家派過來的。
她當時入府,身邊只得這們一奶嬤嬤,還有另位一名小丫頭,身量年歲都尚小,管家想著王家小姐的身份,著實是不敢怠慢,在徵詢了程大將軍的意見之後,便直接給王家小姐指派了幾個小丫頭過來服侍,可惜,幾名碎嘴的婆子徹底惹惱了王家小姐身側的這位嬤嬤,她直接便把這幾名小丫頭給牽怒上了——程府的人,都沒一個好的!
程府的花園也僅稱的上一個精緻罷了。
因為疏於打理,甚至都顯出兩分的頹敗氣息。
這看在王家小姐眼裡,愈發的讓她感慨萬千,對著那枯敗的花兒,竟是感同身受一般。
“小姐走累了吧,前面是個涼亭,您去上面坐坐,歇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