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漠,向來是武風盛行。
一般挑戰是被允許的。
像這種閨閣女兒家之間的約戰,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而且,是被眾人津津樂道的。
嫻姐兒就是篤定容顏——自己這樣堂而皇之的和她約戰,她哪怕是為了面子,或是為了皇家,也不會拒絕自己。
若是她不同意,豈不是說明,皇上封她這個公主封錯了?
誰知容顏直接冷笑兩聲,“我不想指教你。所以,你現在可以走了,把路讓開。”
☆、088 入魔,情劫
容顏心情不好。
很不好。
這幾天她的性子有些起伏不定,除了身邊服侍的,因為都是儀親王府的人,是大夫人給她的,容顏還算有所剋制,要說感受最深,承受最多的,自然是在容顏身側的沈博宇感受最多,如果說容顏以前是沉穩,得體,那現在幾乎就等於是偏任性!
所以,對於眼前這一幕,沈博宇並沒有半點的意外。
為難算什麼呀。
這女人要是再糾纏下去,成功挑起了自家娘子的怒火。
動手都是輕的!
不過他可不會出聲提醒什麼——
這人呀,天做孽猶有恕,人做孽,該死!
而且,他可不想惹惱自家娘子,一會被她給踹出馬車去。
沈博宇悠閒的坐在一側,還幫著容顏倒了杯茶,試了試溫度,他把茶遞到容顏的手上,“娘子,這是棗茶,你喝。”
“哎喲,你一邊去,別擋著我呀。”容顏瞪他一眼,不知怎的又想到了啥,眸光在下面緊咬著紅唇,一臉倔強瞪著她的嫻姐兒身上掃過,她輕輕一哼,似笑非笑的回眸,朝著沈博宇斜著眼看過去,“怎麼著,看不過去,想路見不平一聲吼?還是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覺得我的做法過份,要轉移我的注意力,想要給她解圍?”
“娘子,我眼裡的美人就是娘子你一個人。我眼裡的不平事就是欺負娘子的人,都該死。”
“惹娘子不開心的人,都欠抽。”
“讓娘子看不順眼,覺得對方想要被收拾的人,都該好好的收拾!”
他一句一句說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一臉的真摯,誠懇。
他的心裡只有一個人,容顏。
他的眼裡唯獨倒映著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容顏。
這一刻,馬車下面的嫻姐兒身子搖搖欲墜,幾欲昏厥。
自己把一顆心捧出來放在他的跟前呀。
他就是這樣的踐踏,踩碾。
不屑一顧。
這一刻,嫻姐兒心底深處湧起來的除了被羞辱的悽楚,尊嚴在容顏面前被人踩踏,讓她更加的憤怒,恨之外,她身底裡頭有的,還有一股自心底深處湧上來的倔強,一股不服輸的,屬於她自己的偏執的,執著,她把嘴唇咬破,長長的、寬大的袍袖下,雙手死死的纂成了拳頭,指甲不知何時已經在掌心裡被掐斷,劃出一道道的血痕。
她猶不自知。
帶著滔天恨意,熊熊恨火的雙眸死死的盯緊容顏。
她說,“你不是皇上親封的公主麼,你若是配的上這個公主的稱號,你就下來,咱們比武。”
容顏呵的一聲輕笑,看著嫻姐兒的眼神好像是看傻子,她慢悠悠的挑眉,慢悠悠的開口,“你以為,你是誰?你和我比武,先別說你哪點的自信覺得我一定會輸給你,我且來問你,我這公主的名號是皇上封的,我便是輸給了你,難道我就不是北漠公主了嗎?”
“何時,皇上的旨意,在人面前這般的不值錢了?”
容顏拖了腮,看著面色唰的一下變色的嫻姐兒,輕輕一嘆,“早知道北漠皇上的聖旨這般的不管用,哎,之前我就該把這聖旨還給他的呀,也真真是的,一國之君竟然拿了個假聖旨來哄我,這位小姐,多謝您的提醒呀,回頭我就讓人去找皇上問問去。”
“你胡說,我們家小姐何時說過聖旨是假的來著?”出聲的是嫻姐兒身側的一名小丫頭,她也是隨著嫻姐兒騎了匹馬,清秀的面龐上多了抹英氣,但這會兒卻是急的想哭,她眼角餘光看到嫻姐兒就那麼怒瞪了雙眼盯著容顏,一句話不說,那抿著唇不語的樣子,要是傳到皇上耳中可就是預設啊,不把聖旨放在眼裡,說是假聖旨……
這話傳出去,她家主子幾個頭都不夠砍的。
還有,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便是連儀親王府怕是都要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