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夠不著,也沒打算去夠。
“雁回!”俞謹白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楊雁回發現這小子竟不聲不響的站在過道口,更是抬腳就往街門裡邁進去。
俞謹白幾步過來,一把拉住她,道:“你還在生氣?”怎麼一個兩個氣性都這麼大?
楊雁回甩開他手,道:“你再這麼樣,我便叫人了。”
俞謹白卻仍是拉著她,不肯鬆手,又細細端詳她,笑道:“果然長成大姑娘了。”
楊雁回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個,更是忍不住,便朝他胸前捶了幾拳,道:“你還記得呀?那你是為什麼連一封信也不來?”
俞謹白由著她打了幾下,這才道:“我若是能來信,定然要捎信回來的。”
楊雁回這才停手,問道:“那你為什麼不來信?有人綁著你手腳,不叫你寫字不成?我被家裡人安排定親,又不知道你在哪,我都快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你剛回來,就騎著高頭大馬,眼裡無人,趾高氣揚的過去了。”
俞謹白嘆口氣,道:“你莫不是要我那時便從馬上跳下來,跟你抱頭痛哭一場吧?當著穆振朝棺槨,我能怎麼辦?”
楊雁回道:“狗屁,我看你今兒白天當著他的棺槨,瞎話說得也賊順口。”
俞謹白目光忽然黯淡下去,遲疑良久,這才道:“雁回,我那會兒沒有撒謊。”
楊雁回聞言,一時怔住了。
月朗風清,四周安靜無人。俞謹白的聲音很輕,楊雁回卻聽得分明。“穆振朝臨死前,我才找到他,那時他一息尚存,他真的跟我說過那些話。”
楊雁迴心中一陣酸澀,居然是真的……她問:“是什麼樣的人,才有本事殺得了他?”
俞謹白道:“他不是戰死的,他的死另有隱情。”
楊雁回一驚,忙問:“怎麼回事?”
俞謹白眉峰緊蹙,道:“這件事你不要管,我會處理。害死他的人,我不會放過。”
楊雁回待要追問,卻見俞謹白人已靠在牆上,似乎很是疲憊,雙手去揉按膝蓋。
楊雁回忙問道:“你怎麼了?”
俞謹白苦著臉道:“張老先生不見我,我去向他老人家負荊請罪。他又不攆我走,又不叫我起來。罰我生生跪了三個時辰。死老頭兒,真是鐵石心腸呀。”再沒有誰衣錦還鄉比他更狼狽了。
楊雁回啐道:“你活該,誰叫你一個字都不肯寄來。你的時間就那麼金貴麼?”
俞謹白故意道:“我只顧著讀李傳書的話本了,太入迷,便忘了寫信了。”
☆、第180章 請罪
楊雁回一聽俞謹白這話,又羞又惱:“誰叫你看我寫的話本了?”
俞謹白道:“這就奇了,你又沒在刊刻的話本上標註——俞謹白不得閱覽。我為何不能看?”
楊雁回氣得又想打他一頓了。
俞謹白笑道:“請問白雁姑娘……”
“誰是白雁?”
“好的,李傳書姑娘,你那個話本里寫得悽悽切切,甚是思念情郎……”
“那都是我編的!”楊雁回打斷他道。不等俞謹白開口,楊雁回又道:“你少再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俞謹白道:“好吧,那我們說正事吧。比如,你的婚姻大事!”
楊雁回道:“與你無關!”
俞謹白忙道:“我是真的有難言之隱,我做的事要保密,你知道得太多了不好。不然我也不會這麼久不跟你聯絡呀。本來到了遼東一段時間,情況好轉一些後,我是想給你寫信的。”
楊雁回問:“那為什麼不寫?”
俞謹白嘆口氣,道:“因為穆振朝也去了遼東。他聽說我也在,興致勃勃的要跟我比劃比劃,切磋切磋武藝。結果我們就不打不相識了。難道他給你寫信時沒說過,他在遼東交了好幾個新朋友?”
楊雁回道:“說過,他還說要引薦給我認識呢。但我不知道那裡頭有你。”
俞謹白繼續嘆氣:“這就是了呀。他對我們說起參軍之前的事,就說他有個未婚妻如何如何漂亮。大家便讓他畫來看看。他原本不幹,耐不住大家激將法,說他未婚妻其實不好看。他受不住,便畫了。我一看……”額,臭丫頭都跟人定親了,他還跟她寫什麼信啊。何況,她未婚夫還是已成了他好友的穆振朝!
楊雁回冷笑:“所以你就覺得我沒等你了?”
俞謹白:“……”
楊雁回厲聲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