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孩子去院子裡逗鳥玩去了。她如今連花園也輕易不讓孩子去了。
莊秀雲坐下後,笑對葛倩容道:“我今兒沾了楊姑娘的光,得以見到秦太太,也不知道我今兒帶來的這幾樣東西,秦太太能不能瞧得上眼。”
葛倩容問道:“是什麼?”
莊秀雲拿出那個匣子,開啟來,對葛倩容道:“我這裡有幾件首飾,我戴不著這些,想問問秦太太近來有沒有打新首飾的樣子,這幾件合不合秦太太的眼緣。”
葛倩容聽聞不過是拿來幾件首飾給她看,心中奇怪,出於禮貌,仍舊接過來匣子瞧了瞧。這些首飾倒是各個用料、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只是款式是幾十年前才常有人戴的,不過細節上的花紋更加繁複精緻。只是她有些疑惑,楊雁回給她送來這些首飾作甚。崔媽媽也在一邊跟著瞧這些首飾,瞧著瞧著,忽道:“太太,等等,這個簪子上好像刻了字。”
葛倩容拿著那支金簪細看,輕聲念道:“秦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崔姨媽忙問楊雁回:“雁回,這首飾,你們是從哪得來的?這……”
她們正在看那幾件首飾,外頭忽然有人報:“老爺來了。”崔姨媽聽說是秦明傑來了,便閉口不言了。
上回秦明傑發火後,清平居的人便不大敢攔他了。秦明傑原本是想冷落太太一段時日的,怎奈冷落來冷落去,葛倩容八風不動,反倒是他自己越發按捺不住。想想這次確實是委屈了葛倩容,他
便想著,女人麼,還是要哄哄,多哄哄也就沒事了,便又厚著臉來陪小意來了。誰知才進了清平居正廳,便見到那個雖然生得貌若天仙,卻總讓他感覺怪怪的楊姑娘也在。不止她在,旁邊還多了個陌生的年輕女人。秦明傑心說,這年頭的女人怎麼變得這般不守規矩了?婦道人家,聽說這個家的男主子回來了,也不知道避一避。想到這些,秦明傑不由蹙起眉峰。他覺得秦家的女眷,不能總和這些沒規矩的女人來往了。
楊雁回眼瞧著秦明傑進來了,這才起身道了個萬福。
葛倩容哪怕是當著客人的面,看到秦明傑進來,依舊是冷著個臉。
秦明傑拉不下臉當著外人的面哄老婆,便問楊雁回道:“楊姑娘又來瞧太太?”
楊雁回笑道:“我這位姐姐新得了一匣子首飾,要來給秦太太看。秦尚書來得正好,不知秦尚書出手大方不大方,肯不肯幫太太買了這一匣子首飾。”她說著,從崔姨媽手裡抽出那支金簪,往秦明傑眼前遞過去,“秦尚書幫秦太太過過眼,這簪子如何?”
秦明傑瞧見這金簪,面色大變,一把搶過來細細端詳,又走到桌邊,一件一件翻看匣子裡面的首飾。那首飾,連同那匣子,都著實眼熟。沒錯,就是這套首飾,被蘇慧男大意弄丟了。
秦明傑忙問:“楊姑娘這一匣子首飾,從何而來?”
楊雁回道:“這是我莊姐姐的首飾。”往莊秀雲那裡一比。
秦明傑瞧了一眼莊秀雲,忙問:“動問這位娘子一句,不知娘子從哪裡得來的這物什?”
莊秀雲道:“從我前夫的小妾手裡得來的。我與前夫和離也有近三年了,他家裡敗落得不成樣子。他的小妾沒奈何,便將昔年得來的一匣子首飾,八百兩賤價賣了於我。如今我雖拿了首飾,會票卻還未來得及給她。但我是一時可憐那小妾,這才收了這一匣子首飾,這麼貴重的首飾,我們村子裡的婦人,著實戴不出去。我便想著,問問哪家的官太太,有沒有看上哪件。楊姑娘便將我帶來秦太太這裡了。這一匣子首飾,我估算過了,市面上少說也能值個二三千兩。那小妾因急於用錢,這才低價脫手的。我寧願一分錢不掙,八百兩賣給秦太太。”
秦明傑聽得很不耐煩,忍著聽莊秀雲說完了,這才問道:“不知這位娘子夫家原系何人?”
莊秀雲道:“丘城縣,文家,我公公名諱是文忠連。”
文忠連?秦明傑覺得這個名字太陌生。不管了,就找這個文忠連的兒婦問個清楚,那一匣子首飾,到底從哪裡來的。
秦明傑又道:“這首飾我瞧著不錯,也有心給太太買下來,莫說八百兩,便是一千八百兩也使得。只是這東西來歷不明,我們官宦人家,不好隨意收的,我需親自問過這位娘子口中說的那文家的小妾。”
葛倩容早瞧出秦明傑不對勁了,心下納罕,便去瞧崔姨媽。崔姨媽示意她別多話,讓秦明傑自己去查這首飾來歷。葛倩容便一直耐著性子,由著秦明傑在她的清平居里多待了好一會子。
莊秀雲對秦明傑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