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冊呢。”
蕭桐認為,只要楊鴻咬定不知道霍志賢為何派人追殺他們兄弟。只要齊兒將那夥流寇押來京城,也夠霍志賢自己解釋的了。她就不信了,霍志賢在以為紅木盒子已經落入江心後,還有膽子說出實情。反正她掌握了範佩行受賄證物的事,暫時還不能傳出去被人知道。
楊雁迴心中更是疑慮。若是沒有賬冊,霍志賢襲二等侯爵,又是申淑妃的外甥,單單靠西川那邊送來的江湖流寇,他真的會被定罪麼?畢竟流寇的口供很可能會變的。
送走蕭夫人後,楊雁回又回去瞧九兒,還道:“先前蕭將軍給蕭夫人的信裡,分明是說,那夥流寇不知道自己殺的人到底是誰。所以,我們家才裝作不知情,不去告霍志賢。不想還跑了一個流寇,那個流寇想來在西川躲藏的日子不短,還機緣巧合摸清了我大哥二哥的底細。”如若不然,他又怎能在去向霍志賢通風報信時,說出楊鶴中箭落水的事。
九兒道:“我那時在裡邊屋子裡,隱約聽見那個報信的流寇和霍志賢說來著。說他在西川東躲西藏,還見過蕭齊的人幫著找楊二爺。那些人拿著畫像,上面寫著尋人,畫像上人的名字,寫的是楊鶴。那楊鶴還有個大哥,被人稱為‘楊舉人’的,也在幫著找,又說楊舉人是京城一帶的口音。那個人也不知道楊鶴是誰。可我想著,京郊人氏,又叫楊鶴,還有個做舉人的大哥,那找的不就是你二哥麼。”
原來是這麼回事。楊雁迴心下了然,心裡想著,這霍志賢真是活該。本來想的是強佔嫂子的丫頭,不成想卻被這丫頭告了一狀,將他追殺秀才和舉人的事抖摟了出去。
九兒又咬牙道:“我恨死霍志賢了!他那麼對我,又殺了楊秀才。可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我想過要留在霍志賢身邊,伺機殺了他。可這太難了,很容易失敗。若我失敗了,又有誰知道,我是為什麼死的,又有幾個人知道,楊家的二爺是被霍志賢害死的……”
楊雁回眸中也迸發出恨意來,道:“我們絕不會讓二哥白死的。”
……
霍志賢很快就麻煩纏身了。這起案子鬧得很大。說起來,這實在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霍志賢身為二等侯爵,又是“皇親國戚”,竟然暗中收買江湖匪類,暗殺身負功名的寒門士子。天下讀書人哪裡肯依?
順天府衙門前,甚至督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衙門前,日日都有京城士子聚眾鳴不平。
除京城士子外,凡有能力的外地熱血士子,也紛紛匯聚京城,要求朝廷必須秉公處理此案。當然,其中也少不了有霍志賢的對頭,暗中挑動人鬧事。
霍志賢那富貴舒服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這起案子,直接被交由三法司會審。石柱宣撫使蕭齊也派親信將一干流寇押送入京,全部下在獄中。
霍志賢眼看著要完蛋,霍家的舒服日子自然也就結束了。霍志賢成親多年,□□無度,然而他雖妻妾眾多,膝下卻無一個孩兒。他若出事了,至少霍家他這一枝,也就斷子絕孫了。
與此同時,霍家和霍志賢昔年做過的許多惡行,也都一樣一樣暴露在眾人眼前。甚至連霍家多年前已經去世的奴才曾經非禮過良家女的事都被翻了出來,還被說的有鼻子有眼兒。人都說,霍家縱容刁奴行兇。
有很多事,霍志賢都以為時過境遷了,別人就算想翻出來,人證、物證去了哪裡都不知道,居然也都被人翻出來了。甚至還有人儲存了人證、物證,來向他討公道。
這分明是有人處心積慮,準備了很久,只為伺機弄倒霍家。
……
得知霍家亂作一團,九兒面上卻十分痛快,還對特地過來,將外頭的情形講給她的楊雁回道:“這一回,我看連霍志賢的寵妃姨母,都不敢在皇上面前為他說話了。”
只是九兒深為擔憂趙夫人的處境。然而她卻不能再靠近霍家。她如今連出俞宅都不行。
俞宅到底也是官邸,便是宅子裡沒幾個守衛,尋常人也不敢隨意闖進來。何況還有守衛,那就更安全了。
九兒的爹孃壓根一步都不敢讓她出去。
楊雁回便命人出去打探霍家的訊息,必須弄清楚趙夫人的情況。
出去的人回來後,告訴楊雁回,道:“趙夫人已經被霍家趕出來了。今晨才帶著女兒回自己的陪嫁莊子上去了。”
楊雁回思忖,趙夫人孃家如今再敗落的不成氣候,就以霍家如今的處境,只怕也沒能力將趙家的女兒弄死。所以,霍家能做的,也只是將趙夫人趕出去了。
楊雁回將事情告訴九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