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打一頓!”打一頓都不解氣。
俞謹白反倒要勸慰小嬌妻消消火,道:“他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有什麼好在乎的?咱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氣出毛病來,不值得。”
楊雁回磨著一口潔白的貝齒,一副要撕了人吃的模樣:“我怎麼覺著他們都是看人下菜碟呢?以前司禮監那個老太監叫什麼的?對,叫魏賢的。那麼多人喊他九千歲,給他立生祠,怎地英宗皇帝在位時,沒見御史彈劾他?”直到後來換了個皇帝,魏賢才倒黴了。
俞謹白嘆口氣,道:“那人家魏賢有皇帝撐腰,我沒有!”魏賢沒有皇帝撐腰後,還不是牆倒眾人推,人人都能踩一腳?還連帶著後來兩任皇帝,都不像前幾任皇帝那麼重用太監了。
楊雁回道:“當個官這麼受氣,那咱們不做官了。”
俞謹白道:“那誰來幫穆振朝討公道?”俞謹白又開始覺得自己很偉大了,為了不讓情敵含冤莫白稀裡糊塗的死去,他真是費了大力氣了。
楊雁回瞅他一眼:“你為了你的兄弟,也真是夠拼的。”
俞謹白:“……”他瞬間覺得自己的高尚情操被妻子強行說低了。
俞謹白正鬱悶著,忽聽楊雁回又嗷嗷叫起來:“我管你是為了誰呀,我就是不喜歡看你讓人這麼誣衊,我心裡不舒服。這是當的什麼鳥官。”
俞謹白卻莫名其妙覺得心裡舒服了很多,他道:“本來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喜歡沒事就在我和方都督的關係上打主意,那就隨他們去唄。”
楊雁回問道:“你和蕭夫人早就認識,卻裝得好像認識不久。你們明知道她認你個義子,很可能給方都督惹麻煩,為什麼還要這樣?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故意立個活靶子給人看給人射,引開了別人的注意力,私底下好去幹別的?”
俞謹白道:“差不多吧。”
楊雁回又問:“那這次的麻煩怎麼解決?”
俞謹白道:“有什麼麻煩?蕭夫人願意收誰當乾兒子就收,願意收誰當幹閨女也隨便。要結黨營私,何必來找我一個孤兒?”不光他身份很低,他岳家的身份也不高啊。以蕭桐的身份,多少位高權重的人不能結交?有這樣結黨營私的嗎?他又道,“再說了,想給蕭桐做乾兒子的多了去了,不差我一個。我們都是想結黨營私的麼?”
“那些人哪管這些?你看他們彈劾方都督的話,說這都是方都督授意的。他不好出面,就讓老婆出面。”楊雁回道。
“有這麼公然結黨營私的麼?我一個孤兒,認了個乾孃而已,關別人屁事。徐皆還把親孫女給巖松的兒子做妾呢,誰彈劾他了?那幫御史言官彈劾我,也不看看自己屁股乾淨不乾淨。他們同年同窗同鄉那麼多,還各個都有恩師。好意思說我?真的不會有事的。放心。”
楊雁回點點頭,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
馮世興到底與方天德同在左軍都督府,沒事時雖然不怎麼需要碰面,有事時說見面也容易。兩個人多年的交情,馮世興自然也不會這時候裝死。這日,馮世興與方天德相談時,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問道:“方兄近日真是惹了無妄之災。尊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明知認你下屬為義子之事不妥,卻還執意如此。”
方天德一聽這話,差點感動得眼淚嘩嘩的:“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確實啊,明知道不妥,她還要這麼幹,我不同意,她還執意如此。”他沒本事管自己老婆,只好一切都隨她去。想想這些,方都督就十分委屈,阿桐真是太不心疼自己男人了,明知道會給他惹麻煩,還要這麼幹。
“咳咳”馮世興道:“畢竟大家過去也曾相交一場。她是什麼人,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雖然後來蕭桐單方面跟他絕交了,但是這兩口子的德性,他還是很清楚的。
方天德唯有長長嘆息,又道:“好在也就是小麻煩,忍幾天罵聲,也就過去了。”皇帝那麼喜歡太子,不會為了這麼點事,就處置了太子的妹夫的親爹的。
馮世興道:“可這事到底也是個把柄。我估摸著時不時便會被人提一提的。”
“嗯”方天德道,“可是阿桐她……”她就是要這樣才好……
“她怎地了?”
“她就是要認那個小子,我也沒法子。”
馮世興很不解:“蕭夫人為何對俞經歷青眼有加?”
“阿桐說俞經歷,長得像一位故人。”
“故人?哪位?”
方天德瞅了一眼馮世興,吞吞吐吐道:“俞……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