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一些。只是不知咱們這樣的人家,好不好進的。高主簿還給指了一條路,說或可去求一求秦家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出身安定府羅氏,那書院的山長曾是她父親的同窗。”
楊雁回笑道:“這個好辦,先問問大哥的意思。他若覺得那雲天書院是個好去處,咱們就替她去求秦老太太一遭罷。就破著您老往後不收她工錢,白給她繡幾幅繡品唄。若事情好辦,不需破費倒也罷了,若需要破費,咱們問明白了,不叫老太太吃虧不就成了?咱們也讓姨媽在中間說合。你原來幫老太太繡的佛經,可是幫她得了大好處,她總該幫咱們這一次。”
閔氏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怕銀子不湊手。真入了那私創的書院,還不得先封幾個厚厚的束脩給先生才好?只怕頭一年的花銷,不比請先生少。”
一邊說著,又長嘆道:“先前給周桂花出了一大筆贖罪例鈔,後來她病在牢裡,咱們又破費請人看顧著她些。待她去了,又買了棺材葬了她。這要是給了咱家的恩人也罷了,偏還是個仇人。後來又林林總總的花出去那麼些錢。現如今,小鶯那裡,咱們還委屈著人家呢,才做了幾身衣裳,買了幾件首飾,就打發了小鶯出門。待往後寬鬆了,還是要再多給她置辦些東西。哎,村裡人都看著咱們家還算體面,誰知道我年年為錢發愁來著!”
為周氏用去的那些錢,便是楊雁回知道的第二筆大開銷了。
楊雁回笑道:“我不是還有些首飾?那金鎖子,紅珊瑚珠子的,還值得幾個錢。若真是錢不湊手,娘便拿去當了。反正那都是娘掙的,要是沒有娘,我也得不著那些。”
閔氏卻道:“這可不成。”
楊雁回問道:“娘既沒打算動那幾件不知冷熱不當吃喝的死物,又何苦對著女兒我哭窮來?”
閔氏作勢要打:“臭丫頭,看我不揍你,把你孃的心眼子看得這麼窄。我真要用,直接問你要,你敢不給?”她那手抬了抬,連楊雁回的一根汗毛都沒蹭著,便已落了回去。
楊雁回納罕道:“娘又不要當我那幾件東西,又對著我哭窮是作甚?我正奇怪哩,我上頭還有倆哥哥,娘就只管把家裡的賬目一條一條的給我看。要他兩個是做什麼的?”
閔氏道:“他們只要考個秀才,便已是光耀門楣了。有兩個廩生在,一切差徭不來騷擾,就是對家裡做了大貢獻了。現下他們還要繼續讀書哩。你不同,你也該學著當家理事了。”
楊雁回立刻警醒起來,道:“憑什麼我小小年紀便要學著當家理事了?我掙來的潤筆都給了娘,那也是一件功勞。我還要多寫幾年本子哩,我不要去當家理事。”
閔氏好笑道:“你終歸也要長成個大姑娘的。莫不是還要留在家裡做老姑娘吧?這幾日,已有人上門來說了兩回親了,你待怎地?”
楊雁回忙道:“是誰,都是誰來說的?娘可千萬別應了他們去。”
閔氏道:“你跟我學當家理事,我就不應,我還要先調理你幾年,免得你到了婆家,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懂,惹得公公婆婆丈夫不喜,天天罰你立規矩。”
楊雁回更急了,抱著她孃的胳膊,哀聲道:“娘,你捨得叫閨女去別人家受氣?我先跟你學當家理事,你莫急著應了人家。”她決定一直學不會一直學不會。
閔氏這才笑了一笑,道:“先放你再去瘋玩兩日,以後就在我身邊跟著學。那什麼話本子,終究不是個正途。不是不叫你寫,要先學會了正經事,得了閒工夫,再去寫那個。你娘我還沒慘到要當首飾賣衣裳的,待我糶了麥子,還能再叫你們多吃幾天肉哩。”
楊雁回這才怏怏不快的去了。
她不好意思去焦家找小鶯,便只好去尋莊秀雲。
莊秀雲的婚姻十分不幸。所以,楊雁回認為,秀雲姐一定不會支援閔氏早早讓她嫁人的舉動的。
楊雁回將方才在家裡的事,一五一十的對莊秀雲說了。誰知莊秀雲立刻將話題帶跑了,道:“我也尋思著讓我們小石頭將來考功名哩。便是考不下個秀才,多讀幾年書,給他捐個秀才。納粟入監也使得。可就我們家這點子家底,我還怕不夠支援他到那個時候哩。便是能支援到那個時候,我還怕不夠他娶親了。我爹孃年紀都大了,我爹總說錢的事不用我操心。可我怪心疼他的。我想找些事來做,可我不知道作什麼能掙錢。成天織布,也賣不了幾個錢。”
楊雁回聽她叨叨了這麼長一篇話,便胡亂幫著出了幾個主意,比如在村裡開個肥皂鋪啦,米糧鋪啦,針線尺頭鋪子啦,但正好都已有人在做了。同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