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身手,非一般武師能教授得出來,那少年自己定然也有極佳的天賦,且還要勤學苦練,不可有一日懈怠,方有可能練出這等功夫。
楊雁回忽然問道:“焦大哥,你是說那個少年十五六歲,姓俞,是育嬰堂的人?”
焦雲尚便點頭道:“是啊。鎮上有些好心的人家,時不時會接濟育嬰堂的孩子。有些人還見過那少年呢。說是自小就被育嬰堂收養了,張老先生給起的名字,叫俞謹白。只是這幾年,已很少在育嬰堂看見他了。”
“俞謹白?”季少棠將這個陌生的名字唸了一遍,“咱們鎮上竟出了這麼一號人物,為何以前聞所未聞?”
楊家兄妹三人的表情甚是古怪。
楊鶴低聲問道:“大哥,育嬰堂的人為何騙你?”
楊鴻默不作聲。他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找到俞謹白了!
楊雁回想起那封信,忽然一陣煩躁。真是晴天霹靂啊!給她寫信的,竟是這麼一號人物,她真不知是喜是愁。最好那個俞謹白再也不要出現了,一直藏著不見人才好!
哎!長得好看,就是會有這許多煩惱!
作者有話要說:
☆、懲戒
幾個少年人正說話時,外頭已變了天,烏雲一層一層滾了上來,空氣更溼熱潮悶了。
屋裡漸漸變得有些晦暗不明。真好,楊雁迴心說,老天爺在替她趕客呢。
焦雲尚不滿道:“這賊老天,說變就變。”
偏偏這時候,硬是有人上趕著又來做客了。
那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堂屋時,楊雁回明顯看到季少棠的臉“唰”的白了。他的害怕很明顯,甚至連遮都遮不住,她能察覺到他外袍下的一雙腿,在輕微打顫。
“雁回可在家麼?”
不過簡簡單單六個字罷了。卻是趙先生的聲音。
楊崎夫婦原本都在自己屋裡,一個歪著,一個畫樣子,並不去堂屋裡擾孩子們。聽到這聲音,閔氏抬頭看向炕上的楊崎,道:“真是奇了,竟是趙先生來了。”
夫妻兩個急忙出了屋,去迎趙先生。堂屋裡的幾個孩子也魚貫而出。
趙先生看到季少棠從屋裡出來,目中陡然銳利起來,但只一瞬,便又恢復了淡漠平靜。
她就知道這個逆子會來!她算準了時辰,他這一趟進京,若是緊趕慢趕,這會子正該當在楊家。
趙先生面上強擠出幾分關懷來,對楊雁回道:“今兒個晌午,聽說你又傷了,我心裡記掛著,便來瞧瞧。不成想,少棠竟也在呢!”
季少棠忙上前見過了母親,又說自己從京中回來,路過青梅村,想起雁回受傷了,便來探望雲雲。
嘖嘖,這趙先生分明就是來逮兒子的!楊雁迴心說,上回她傷得那麼嚴重,都不見趙先生來看看呢。她的這個先生,實在是不會撒謊呀!
閔氏便對趙氏道:“您是先生,卻來瞧她,這如何使得,快進來坐吧。”
趙先生便道:“我原本是想進去坐的,可這會兒看雁回也無大礙,又忽然變天了,就不坐了。”說著,又從袖中摸出一個藥瓶來,遞與閔氏,“以前少棠習武時,我跟一個遊方郎中要來過方子自己配藥膏,專治跌打損傷,效果甚好。這是我下午才又新配的,拿去給雁回用正好。”
閔氏一臉惶恐,忙接了過來,口中不停道謝。待看到藥瓶上“萬生堂”的字樣後,面上不由一陣古怪。
這哪裡是什麼自己配的新藥,分明是京中萬生堂出的藥膏,鎮上的藥鋪也有代賣的。若這是舊藥瓶也罷了,或許她只是使了個萬生堂的瓶兒罷了,可這藥瓶分明是新的,瓶塞看著從未動過呢。
楊雁回也瞧見了那藥瓶上的字樣。趙先生分明是故意露出這麼大個破綻,好叫人知道,她不是真心來送藥的。她就是來逮兒子回家去的。
這分明是打楊家人的臉呢!
她的兒子來看楊雁回,她卻急急忙忙的來喚他回去,生怕兩個人待久了。
只怕趙先生是不好隨意勒令女學生退學,特特來表明了心跡,好叫楊家人自己開口。
楊雁迴心說,趙先生一介村婦,說話做事如此不直爽,九曲十八彎的,令人難以猜測,反到像仕宦人家內宅女子的作風。不過趙先生心中的盤算只怕要落空。
她艱難的邁了兩步,上前謝過了趙先生。趙先生叮囑了她幾句,叫她安心養傷,不必記掛功課,說完便要帶季少棠離開。
閔氏因擔心她母子二人被淋在半道上,便讓楊鶴帶上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