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就到。”
他正要出去迎客,楊雁回一把拉住他,低聲急道:“哥,你見他時千萬不要亂說話。雖我們幼時交情不錯,但如今年紀漸長,若還跟往日那般不避男女之嫌,要讓人生出誤會來的。他若問起我,你只說我讀書讀累了,已睡下了。”
楊鶴:“……”他很同情小焦。怎地一片痴心錯付在妹妹身上?
楊雁回也不等楊鶴說話,便真的往床上去了,扯了個薄被蓋上,裝作睡著了。
她耳中只聽得外頭傳來閔氏的聲音:“小焦來了?還帶月餅做什麼,誰家還不打幾籠月餅?”
楊鶴嘆口氣,只得出了楊雁回的房門,往院子裡去了。
就聽焦雲尚道:“楊鶴?怎地不見雁回出來?”似乎很奇怪為什麼從雁回屋裡出來的人竟然是楊鶴。
楊鶴便道:“我本要尋她說話,瞧她睡下了,就自己出來了。”
“大過節的,又是白天,她睡什麼覺?”
楊鶴只好昧著良心撒謊騙發小。他揚了揚手裡的書,道:“我瞧她睡著了,手裡還握著本書,想是讀書久了,有些乏了,便睡過去了。”
焦雲尚瞧見那本書,臉色登時就不好了。
又是這本討厭的《西遊記》。
他不討厭這故事,他只是單單討厭楊鶴手裡這本書。
閔氏眼見如此,便背過身子,唇角帶笑,十分放心的往灶間去了。女兒很會給人吃閉門羹呀!
她倒是不討厭焦雲尚,這小子是個實誠人,又肯吃苦,和自家幾個孩子也親厚。只是女兒那麼個嬌滴滴的人,又識文斷字的,跟這麼個大字不識一筐的武夫站在一起,委實不般配。
何況雁回那性子,還是要個脾氣溫和的夫婿方好。誰知道焦雲尚能容女兒多久?這日久天長的,倘或他哪一日對女兒的情意淡了,就他那個暴脾氣……閔氏想想便覺可怕。
況且,這小子將來是要開鏢局的。他往後若還跟如今一樣,時常在外走鏢,女兒就要常常獨守空閨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日子。
楊鴻見是焦雲尚來了,倒是很熱絡,忙引了人去他屋裡了。焦雲尚見不到心上人雖然頗為失落,幸而與好兄弟還有許多話說————比如他上次走鏢正好經過縣城,於是順手又去揍了姓文的一頓云云。
焦雲尚和楊鴻說了許久的話,楊雁回卻一直沒醒。
眼看都要吃中飯了,他不好留下,只能先行回去。閔氏見他要走,便讓楊鶴收拾了一籃子果脯,叫他帶回去給爹孃吃。兩家人關係不錯,閔氏並不想因為一雙小兒女的□□,便將關係鬧僵。
焦雲尚倒也痛快的拎著籃子走了,只是才出了楊家的門,臉上的笑容便垮了。他雖然沒什麼鬼心眼,但並不傻。都這時辰了,楊雁回縱然還不醒,也該有人去叫她起來醒醒神吃中飯。可是楊家並沒有一個人去喚楊雁回起來。
焦雲尚也說不出來自己心裡此刻是什麼感受。羞惱?傷心?不甘?
好像都有。
他覺得自己應該尋個機會,跟楊鴻開誠佈公談談。他們楊家到底是怎麼想的?對他做女婿很不滿意麼?他到底哪裡比人差了?還是說,楊家中意的其實是季少棠呢?
焦雲尚悶悶不樂的回了家。
他家的院牆雖不高,但足夠大,能頂楊家三個,但因今兒個是中秋,院裡並無習武的弟子。焦師父給孩子們都放了假。偌大的場地空空蕩蕩,唯有焦師父自己正在打一套太極拳。
焦師孃在屋裡擺好了飯,叫道:“老頭子,都什麼時辰了,別練了,該吃飯了。”
焦師父其實不算老。剛五十歲的年紀,因習武多年,又注重修身養性,比同齡人精神百倍不止,看上不去竟不過三十多歲。
焦師父收了拳,瞄了一眼他的獨子,道:“吃了那丫頭的閉門羹吧?楊家那個丫頭,你別想了。老二媳婦寶貝得緊,挑女婿自然要挑個頂頂好的。”
焦師父和兒子頗有些多年父子成兄弟的意思。雖然他一發威,兒子也嚇得活像老鼠見了貓,但兒子的心事,他樁樁件件都知道。而且他的許多秘密,比如那兩罈子陳釀好酒藏在哪,那幾十兩私房錢藏在哪,妻子不知道,反倒是兒子門兒清。
焦師孃聞聽此言,走過來對他男人道:“把你那大嗓門收收,倘或給村裡哪個混賬聽了去傳閒話,小心楊老二跟你拼命。”
焦師父這才收聲了。
焦師孃說別人有一套,她自己嘴上卻也是個沒把門的,又道:“就算他們要挑頂頂好的怎麼了?咱們雲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