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伀忽然輕聲道。
“別緊張,沒事的啊相公,考上了最好,考不上咱們來年再戰,有什麼可緊張的。”雖是這麼說,但她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繃了起來,在這樣的氣氛下,確實很難不緊張!
桌下,李綺羅伸出一隻手捉住秦伀的手,輕輕摩擦著,“別緊張。。。”
“嗯。”秦伀反手將李綺羅的手扣在掌心,唇角揚起一抹一瞬即逝的得逞的微笑。
“報,兩江府黃齊凡黃老爺高中兩江省鄉試第五十三名。。。。”
“報,河間府周正周老爺高中兩江省鄉試第三十八名。。。。”
“報,益陽府王。。。”
李月娥身子立刻繃緊。
“王客席王老爺高中兩江省鄉試第二十名。。。。”
李月娥手一抖,看向王博君,笑容有了一絲勉強:“沒事的,相公你肯定排在前面。”
王博君嘆一聲:“月娥,我考不上的,咱們回屋去吧,你在這兒坐了這麼久,當心身子。
“不,你會考上的,還沒報完,咱們再等等。”
“報,兩江府趙可趙老爺高中兩江省鄉試第十一名。。。。”
只剩前十還沒有報了!
自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考到前十的人頓時滿臉絕望:“又落榜了。。。。”,甚至有人已經嚎啕大哭起來。
“彆著急,不是還有前十沒報嗎,大家稍安勿躁,也許就真的入了前十呢!”有考生勸道。
“哼,別做夢了,至今咱們客棧一人未中,如果說咱們這裡還有誰能摘得前十並拿到解元,非張裕張兄莫屬,你們就別想了。”
說話的又是之前諷刺秦伀的那個人。
這煞筆,狠狠的拉了一波仇恨值還不自知,不,也許他不是不知道,或者他是為了抱張裕的大腿才這般說。
張裕出聲道:“兄臺萬不可如此說,天下英才何其多,張某不敢自傲。”話雖如此,但他的樣子明明就是覺得自己能取得好成績。
又過了好一會兒,官差報喜的聲音才隱約傳來,“報,恭喜兩江府張裕張老爺高中兩江省鄉試第六名!!!”
“第六名!張裕竟然得了第六名,他不是最可能是解元的人嗎?”
“只是估計而已,鄉試裡的人才何其多,誰在考之前能準確估計自己的成績?之前還一副準解元的模樣,現在呢。”有人幸災樂禍。
“唉,別說了,第六名啊,何其好的成績,對我來說,別說第六名,就是第六十名,我只怕也得歡喜的到街上去慶賀!”
對別人來說可望而不及的成績,卻讓張裕臉色一僵,過了好一會兒,他似乎才接受了這個訊息,站起來對向他道賀的人還禮,吩咐書童散喜錢。
“張兄,第六已經很不錯了。”剛剛一直吹張裕的那位考生見狀忙說道,這時候他還不忘踩秦伀一把:“不像有的人,考了院試案首,現在卻在鄉試上連最末的名次都拿不到。。。”
他在說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怎知秦兄不會在前列?他不與你計較,你也積點口德吧。”這人這麼跳,抱張裕大腿的嘴臉又太明顯,當然有人看不過,直接嗤道。
“哈?他要是能考到張兄前面,我就。。。。我就把這個碗吃下去。”
“吃碗就不必了。”李綺羅站起來,“不如吃點屎如何?”
“吃屎?有辱斯文,簡直猶如斯文。”這人頓時臉色發綠,吃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要是秦伀就算真考在了前面,總不可能真讓他吃碗吧,那不是要他的命?但吃屎就不同了。
“怎麼,你怕了?你不是說我相公一定考不好嗎,那答應與否又有什麼關係?莫非你是口是心非?”李綺羅冷笑著道。
這人看一眼張裕:“吃就吃,要是秦伀真能考到解元,我就吃屎。”
“你倒是會偷換概念,剛剛說的前五,現在又變成了解元。”李綺羅嗤笑:“算了,解元就解元。”反正沒考上解元他們又沒什麼損失,考到了前五,任誰也不敢看輕秦伀。
“報!恭喜益陽府秦伀秦老爺。。。”
客棧裡頓時落針可聞,特別是剛剛打了賭要吃屎的人。
這時候來報,說明秦伀的前五已經穩了,就看前面報到了哪裡,他會不會真的拿到解元?有了打賭這一遭,倒是有不少人都希望秦伀真能爆個冷,拿到解元,也好看看熱鬧,吃屎啊,聞所未聞呢!
李月娥手微微顫抖起來,在杯子要掉落的時候忙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