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水電站的人,護著是應該的,但這小子打人是他的不對,做事情要講究方式方法嘛,要全都這樣,一上來就先打了再說,那不是亂了套了嗎?”
許秋陽眼眶一紅,淚汪汪地抬起頭看著彭站長:“站長……”兩輩子了,除了小時候外婆和外公,從來沒有哪個長輩這樣護著她,為她說話,她的心裡暖暖的,突然產生了一種找到家了的感覺。
彭站長一下子慌了手腳,他感覺他也沒怎麼兇呀:“哎喲,這怎麼就哭起來了呢,你看我也沒罵你……”
許秋陽哽咽著說:“不是,我這是高興,你們都是為了我好,站裡就像我的家似的……”
彭站長心裡一股保護著的豪情油然而生:“咱水電站可不就是咱們的家麼,也就是那王瘸子不識好歹,敢跑到咱們的地頭上鬧事,這一拳還是給得輕的,這種人就該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老虎頭上拍蒼蠅,不吃點苦頭還不知道害怕!”
羅建剛臉上一喜:“這麼說我做得沒錯咯?我就說嘛,跟這些人沒道理好講的,就看誰的拳頭硬,嚇怕了以後就不敢來了。”
“胡說!誰說你沒錯了?”彭站長又是一聲暴喝,“當眾打架就是不對,人家要是真有這個膽子告到上級單位去,沒有你的好果子吃!一組的組長你就先不要當了,回去好好反省。”
羅建剛滿不在乎地說了一句:“不當就不當,誰稀罕。”
彭站長雙眼一翻:“再給我寫一千五百字的檢查,明天早上交!”
羅建剛立刻跳了起來:“憑什麼,別人都是八百,為啥我就要一千五?”
許秋陽滿臉同情地看著羅建剛,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彭站長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回去幹活吧,別怕,以後有什麼事只管跟站裡說。”
許秋陽彎腰道謝:“謝謝站長!那我先回去了。”說完一步三回頭地回到自己組幹活的地方,楊雪珍、朱朝盛他們立刻圍過來:“怎麼樣,站長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讓我好好幹活,不用擔心。”
楊雪珍拍拍胸口:“還好,我還擔心他會罵你,讓你回家呢!看來咱們站長還是挺好人的嘛!”
許秋陽特真情實意地點頭:“嗯,站長是好人。”
羅建剛還在跟好人站長討價還價:“一千五百字我真寫不出來,要不您換個罰法吧,今晚不讓我吃飯?”
“你當我傻,我不讓你吃就餓得著你了?再說了,工地上的伙食都是有數的,你的那份不給你,也給不了別人,那不就浪費了?不用再說了,一千五,一個字都不能少,晚上回去墊高枕頭好好想想怎麼寫,要有真情實感,不能敷衍了事。”
“好吧!我先走了。”羅建剛無精打采地轉身離開,嘴裡還在小聲嘀咕,“什麼真情實感,要有真情實感我就不認錯,我他|媽就不知道我錯哪裡了。”
忽然脖子一緊,被彭站長揪著後領扯了回去:“不知道錯哪兒了?”
羅建剛剛想討饒,就聽見彭站長在他耳邊壓低嗓門恨鐵不成鋼地說:“想打人一定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打麼,不會找個沒人的地兒?”
說完鬆開他的衣領,正了正臉色道:“去,把各組的組長都叫過來開會。”
“開什麼會?”
“討論如何保護我站工人許秋陽同志的婚姻自由,避免遭受封建思想迫害的問題。”
“好咧!”羅建剛跑了兩步,突然有轉過頭,“那一組叫誰來參加?我已經不是組長了。”
彭站長頓了一下:“就叫那個什麼王衛國吧,你也要參加!”
“行!”羅建剛興沖沖地去叫人了,湊熱鬧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朱朝盛開會回來以後,向組員們傳達了會議精神,主要是為了保護許秋陽同志不受外來人員的欺負,所有人都要時刻密切注意,一旦發現有人要來找她的麻煩,一定要第一時間站出來,以聲勢把對方嚇退,務必不能讓許秋陽同志受到任何傷害,但有一點要記住,千萬不能打人。
許秋陽聽完以後真是又感動又好笑,感動的是這種被認同、被保護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可是站長把這件事這樣鄭而重之地提出來,鬧得她現在不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焦點,真的很不自在。
但無論如何,還是感謝多一些的。
其實大部分人對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也就是湊熱鬧而已,於是這一天,只要有外人走近工地,也不管是不是來找許秋陽的,一群人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力求首先從氣勢上把人嚇得腿軟,結果還真被他們嚇壞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