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陽看了一眼四周,苦笑:“躲什麼躲,你看哪有可以躲的地方啊,算了,始終都要面對的,我想他們也不過是為了求財罷了,乾脆大家面對面說清楚。”
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遠遠能看到王瘸子領著幾個本家兄弟,氣勢洶洶地從遠處過來了,許秋陽走到朱朝盛跟前:“組長,那邊有人來找我,我先過去一下。”
朱朝盛直起腰看了那邊一眼,擔憂地說:“秋陽,這……”
“沒事,估計就是來討債的,我能處理。”許秋陽說。
朱朝盛猶豫了一下:“那你當心些。”在他心裡,這是屬於別人家的家事,他雖然有些擔心,但也不好多管閒事。
許秋陽往王瘸子他們來的方向迎了過去:“你們找我?”看清這個王瘸子的模樣,許秋陽差點兒連隔夜飯也吐出來了,真不知道李桂芳是怎麼想的,自家如花似玉,好吧,算不上如花似玉,但怎麼說也是青春年少的大姑娘,嫁給這樣的一個糟老頭兒,對她能有什麼好處呢?
還不如好好地對待她這個女兒,自己以後在水電站站穩腳跟,有了穩定的收入,自然也會幫扶家裡的,那樣不是更好嗎?非要鬧得這樣兩敗俱傷的局面,也是沒誰了。
一身酒氣的王瘸子沒有開口,反倒是他身後的一個猥瑣男人先說話了:“小嫂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啊,明明說好了收了稻穀就過門的,怎麼說跑就跑了呢?還要害得我們哥幾個大老遠地跑來找人,也就我大哥脾氣好,不跟你計較,現在你乖乖地跟我們回去就算了,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許秋陽冷著臉道:“跟你們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你送到我家的糧食,摺合多少現錢,我現在就寫個欠條給你,兩年之內,我保證一定會連本帶利還清,怎麼樣?”
王瘸子瞪著赤紅的眼睛,往地上啐了一口:“呸,誰稀罕你還錢,我今天就非要人不可了,兄弟們,給我把這個不安分的臭婆娘捆起來,帶回家去。”
那幾個男人就要動手,楊雪珍衝出來擋在許秋陽的面前:“誰敢!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們隨便抓人可是犯法的。”
“我呸,管教自己家的婆娘也是犯法嗎?我還就不信了,快動手!”
“不要臉,誰是你家婆娘了,結婚了嗎?有結婚證嗎?”許秋陽氣得雙手發抖,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收了我家的聘禮就是我家的人,漢子管教婆娘,天經地義,政府也管不著。”王瘸子說著,上來就要親自動手去抓許秋陽。
許秋陽也不是好欺負的,用力揮舞著手中的鐮刀:“你別過來,再過來我一刀砍死你,我就算去坐牢也不會嫁給你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楊雪珍大聲喊:“喂,你們都是死人啊,咱們的工友被人欺負呢,也不知道過來幫幫忙?”
周圍早圍上來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有幾個男的聽了楊雪珍的話躍躍欲試,可接著又聽那王瘸子帶過來的人說:“去去去,這是我們老王家的家事,你們沒事別湊和。”便又猶豫了一下。
許秋陽怎麼說也是個女流之輩,那王瘸子雖然瘦弱,但畢竟是男人,體力上佔了優勢,很快便扭住她拿刀的手腕,另一隻手板上了她的肩膀,許秋陽看見他那隻髒手放在自己身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突然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出現在眼前,捏起王瘸子的肩膀,只聽“咯”的一聲,王瘸子的那條臂膀就軟軟地鬆弛了下來,羅建剛另一隻手一拳揮出,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下巴上,王瘸子整個人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死活未知。
一個跟著王瘸子過來的男人突然殺豬般地尖叫起來:“救命啊,打人啦,打死人啦!”
楊雪珍“呸”了一聲:“誰叫你們鬧事來著,打死也活該!”她兩眼冒紅心地看著羅建剛,剛才那一拳,真的太有男子漢氣概了。
羅建剛威嚴地打斷了那人的叫嚷:“嚷什麼,人還沒死呢,麻溜地從哪來的滾回哪兒去。”
“打了人還想讓我們走?沒那麼便宜的事,叫你們領匯出來,給人還是賠錢,總要給我們個說法!”
羅建剛笑了:“要說法?行啊,今天這兒我說了算,你們是要公了還是私了?公了就上派出所,你們可以告我打人,我還要告你們強行搶人呢,我們這是正當防衛,這裡這麼多人都是見證!”
今天站長沒來,只派了個小眼鏡過來監工,見出了事,早就嚇得團團轉,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哪裡還敢站出來說話,羅建剛說他說了算,自然沒有人提出異議,有幾個年輕人早就看不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