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無緣無故穿越這一場。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來著,怎麼樣,你要去那兒做工不?包吃包住,頓頓白米飯管飽,還給工錢,一個月五塊!”
“去,當然要去啊!”許秋陽一激動,腳下走得比楊雪珍還快,果然是白龍灣水電站啊,她這輩子,跟白龍灣就是擺不脫的緣分,不管白龍灣水電站建成之後她能不能回去,只要能留在白龍灣,那日子就夠快活的了!
剛才還困擾著她的百般尋不著出路的問題,居然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許秋陽那個歡喜啊,連腹中的飢餓都忘記了,精神百倍地跟著楊雪珍找到她爸——村支部書記楊土明,一臉興奮地看著他在招工名單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5。反對
許秋陽一路哼著小曲兒走在回家的路上,覺得家裡再窮再苦再糟心都嚇不倒她了,因為她馬上就要離開了呀,哈哈哈哈!要不是怕別人以為她瘋了,她簡直恨不得馬上叉腰仰天長笑三聲。
她從來沒有想過李桂芳會反對她去參加水電站基建。
“去什麼去,你想得美,你拍拍屁股走了,家裡本來就鬧饑荒,再少了一個成年勞力,你讓一家人都喝西北風去?你走了,家裡的飯誰做,衣服誰洗,豬誰喂?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好不容易盼到可以幫得到家裡了,這就想走,想都別想!”李桂芳只聽她說了個開頭,便不耐煩地打斷道。
許秋陽還想著跟她講講道理:“媽,家裡的活弟弟妹妹都能幹,我去那兒幹活不白乾,還給工錢,比我在家裡掙工分掙得還多呢!”
李桂芳眼睛一亮:“工錢,多少錢一天?”
許秋陽有過前車之鑑,這回長了點兒心眼,沒說實話:“一個月三塊錢,要是以後能留在水電站上班,還能拿正式工資,錢更多呢!”
這年頭,對農村人來說,三塊錢不是個小數目了,李桂芳想了想,一拍大腿:“那你把這活讓給你大弟去。”
許秋陽楞了:“憑什麼呀!”明明是楊雪珍幫她爭取的機會。
“自家兄弟計較那麼多幹嘛,你弟今天也十六歲了,總得找個出路,你一個丫頭片子,以後始終是要嫁人的,讓給你弟就不同了,以後長長久久都是咱們老許家的工作。”李桂芳理所當然地說。
“我不讓!”許秋陽斬釘截鐵地說,這是她唯一的一個脫離這個家庭的機會,說什麼也不可能讓出去。
“我打死你!”李桂芳四下看了看,一時找不到趁手的工具,脫下腳上的破布鞋就狠命地往許秋陽身上砸。
許秋陽哪裡會這麼傻站著讓她打,一邊躲閃一邊大聲地說:“打死我也不會讓的!”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打死你,打死你!”李桂芳氣喘吁吁地追著她跑。
許東來站出來:“媽,我不會要大姐的這份工作的,我想好了,我要去當兵!”
李桂芳“啪嗒”把鞋子一甩,一下坐在了地上,兩腿亂蹬,雙手在身子兩旁胡亂拍打著:“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啊,我十八歲嫁到你們老許家,吃苦受累,二十多年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生了十一個孩子,只帶到了八個,拼死拼活把你們拉扯大,可以幫得到家裡了,好啊,現在翅膀硬了,想要飛走了是吧,留下家裡這個爛攤子,就是活生生地要把我逼死,見不得我過一天好日子是吧!早知道這樣,當初生下來我就應該把你們按到尿桶裡浸死,不用白白養大了糟蹋這麼多糧食!”
身體裡屬於原本許秋陽的那個靈魂心軟,差點兒就要妥協地說出不去水電站的話來,還好新來的許秋陽夠強硬,死死壓制住了這個念頭,繼續硬邦邦地說:“不管怎麼說,我是走定了,家裡不容易我也知道,那邊發的工錢我會拿一部分回來,有空的話也會多回來幫家裡幹活的。”她覺得自己能做到這些,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父母的生養之恩要回報,但也不能無休止地壓榨自己,放棄自己。
許東來也說:“媽,去當兵也會有津貼的,我都寄回來給家裡,少了兩個大人吃飯,家裡的糧食也寬裕些,寄回來的錢讓弟弟妹妹去上學,學會讀書識字了以後才有機會走出山溝溝,咱們家的生活才能越來越好。”
許秋陽讚許地看了一眼這個弟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老實木衲的小夥子,居然也挺有想法的。
李桂芳想了想,當兵這條路也可行,村裡也有別人家的小夥子去當兵的,聽說還當了什麼班長,每個月都會有好十幾塊錢的津貼寄回來,還有布票啊、工業券啊這些農村裡人人都眼紅的好東西,逢年過節還有年貨,什麼白糖啦、臘肉啦,在縣城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