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 你也見過?他們說這是梅花牌的運動服; 得要大城市裡才有賣呢!”那姑娘帶著羨慕的口吻說。
“切!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們還看不上呢!秋陽; 咱們走!”楊雪珍氣呼呼地拉著許秋陽離開了飯堂。
那姑娘楞了一下; 一臉不高興:“什麼人啊,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許秋陽腳步虛浮,只覺得每一腳都落不到實處; 腦袋像被一塊紗布裹著; 看不清也聽不清; 像個木偶般地被楊雪珍拖著往外走,腦子裡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原來他已經有物件了。”
楊雪珍兀自在氣呼呼地嘮叨個不停:“我就說那羅建剛不靠譜嘛,明明自己都有物件了; 還要來對你獻殷勤,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所以說啊,這些事情早問清楚沒錯的。不過秋陽你也別太傷心了,現在認識他的真面目也還不遲,往後咱們別再理他就好了。”
回到宿舍,許秋陽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頭,目光呆滯。
鄧淑美也從剛從家裡回來:“學習會還沒開始吧?急死我了,差點趕不上。”喘著氣在兩人跟前站定,“我從家裡帶來些紅薯幹,秋陽姐、雪珍姐,你們要不要吃?”
“氣都氣飽了,吃不下!”楊雪珍鼓著腮幫子說。
“這是怎麼了?”鄧淑美搖了搖許秋陽的肩膀,“秋陽姐,你怎麼不說話?”
“她心情不好,你別吵她了。”楊雪珍說完,自己站起來走了兩圈,“不行,這口氣我實在是忍不下,我這就找他算賬去!”說完就要往外走。
鄧淑美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要找誰算賬?”
一直沉默著的許秋陽突然開口:“別去!這事不怪他,他什麼都沒跟我說過,也沒有特意獻殷勤,是我自己想多了,怪不了別人。”
“那也是他的不對,他每天中午都幫你開小灶補課,誰能不多想啊!”楊雪珍不服氣地說。
“不是這樣的,你別再說了!”許秋陽躺到鋪位上,把被子拉過頭把整個人遮住,這下丟臉真是丟大發了,事實上不但不是他在給她補課,而是她主動送上門去幫他備課來著,還不知道人家心裡面怎麼想呢,說不定早就覺得她多管閒事了,只不過是礙著面子不好說出來而已。
虧她還在這裡想入非非,也許人家正在心裡笑她自作多情呢,也是啊,誰會放著城裡漂亮得像電影明星一樣的物件不要,反過來喜歡她這個平凡至極的農村小妞呢?
楊雪珍想幫她把被子拉下來:“好啦,當心別把自己給悶死了。”
可許秋陽緊緊抓住就是不肯放:“你們別管我了。”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人了。
這時外邊想起了“噹噹噹”的敲鐘聲,學習會的時間到了,楊雪珍只好說:“那你躺著好好歇著吧,學習會就不要去了,我幫你請假。”說完拉著鄧淑美就要出門,“咱們走吧!”
兩人剛走到門口,許秋陽突然想起被子猛地坐起來:“等等我,我也要去!”翻身下床穿上了鞋子,她剛剛在一瞬間就想明白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大家在同一個工地上幹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想從此再不見面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這樣,還不如坦坦蕩蕩地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呢!
反正她也沒對他說過什麼啊,就算是幫他備課,那也是出於同志之間的關心友愛,互相幫助而已。
如果躲躲閃閃的,那才叫做心虛呢!何況請假還會給站長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以後可是要努力爭取轉正的,當然要好好表現了,決不能為了一個男人耽誤了自己以後的前途。
許秋陽從後面一左一右摟住兩個小姐妹的肩膀:“以後這事就當從來沒發生過,誰也不許再提了知道不?”
楊雪珍無奈地看著許秋陽:“行吧,你高興就好!”
在小眼鏡就快點完名的時候,羅建剛終於還是及時趕了回來參加學習會,為此連劉玉梅精心準備的晚餐都沒來得及好好吃,當然他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只要一想到回來就能看到喜歡的姑娘,心裡就快活得像要開出一朵花來。
他身上還穿著那套梅花牌運動服,由於趕路的緣故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眼神亮閃閃的,看起來整個人精神煥發,可這些落在許秋陽她們的眼中,滿滿的都是諷刺。
剛見完物件回來,能不高興嗎?
有人在前邊給他留了位置,招呼他過去,羅建剛沒有理,徑直走到後面許秋陽她們所在的那一桌,對她旁邊的人說:“不好意思,請讓一讓。”厚著臉皮硬是擠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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