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棉布,若是不知道織造出來這麼容易,只怕放到外頭,賣出的價格能勝過中低檔的絲綢!
賈赦在一邊說道:“這織機也不光是能織造棉布,換上絲線,同樣能織造綢緞!”說著,又吩咐下面將織機暫停,把那些線軸全部換成了絲線,那個織工擺弄了幾下,在水力的推動下,那臺織機又運轉起來,沒多久,又是一匹絲綢出來了。
徒明昀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知道賈赦為什麼說這又是一樁賺錢的買賣了,這機器只需要一個人操作,而且因為大多數工作都是機器做了,織機的轉速是恆定的,因此,不需要那種熟練的織工,隨便找個人學個一會兒就能上手,織出跟那些熟手相當甚至更好的布料絲綢出來,而且一個熟練的織工,一天能織出個五六尺出來就不錯了,而機器呢,可以晝夜不停,一天織個幾十匹出來不成問題,如今成本就不知道下降了多少。用這種織機做作坊,哪個布商能拼得過?
不過徒明昀不明白的是:“這看著不錯,不過,我好歹也是個皇子親王,這個我吃不下,也說得太過了吧!”
賈赦輕哼了一聲:“王爺,殿下,你知道江南有多少人靠這個為生嗎?你也看到了這織機的效率,一臺尚且抵得上一個小作坊一日的產量,這終究是機械,要多做一些也不成問題,到時候,做個幾百上千個織機,一同運轉,王爺覺得,一天能織出多少棉布絲綢出來?那等蜀錦,雲錦之類的錦緞,這織機是差了一些,但是,這等錦緞,本就不是尋常人用得上的,真正的大頭還是這樣的中檔貨色,回頭再染了花色,價格哪怕只比市面上的低個兩三成,也能擠兌得大多數織坊關門破產了,織坊沒了,那些以此為業的織戶又何去何從?”
“日後,大家都用這種織機了,每年織造出更多的布匹絲綢出來,一來,原料從何而來,難不成叫百姓不再種植稻麥,改田為桑,或者是改種棉花?”不等徒明昀反應過來,賈赦緊接著又是說道,“雖說如今高產的番芋,番薯什麼的已經開始推廣,或許不會因此造成什麼糧荒,但是問題是,這麼多的絲綢布匹,到時候賣給誰呢?就算是我家這樣的富貴人家,一季裡裡外外做個八身也就差不多了,下人一季頂多也就是兩身,尋常的百姓,這等絲綢棉布賣得再便宜,也是買不起多少的,你說到時候,這些布匹絲綢產得太多,賣不出去了,不說這些商人會損失多少,原本靠著種桑養蠶,種植棉花的農戶又該何去何從?”
說到這裡,徒明昀也有些傻眼,最終苦笑了一聲,說道:“恩侯你說的是,我還真是想得太簡單了,這個,我還真是吃不下來!”
賈赦笑吟吟地看著徒明昀,徒明昀頓時有些恍然:“想必恩侯定有良策?”
賈赦慢悠悠地說道:“我有良策有什麼用,沒瞧見我如今還將這織機藏著掖著,還只能自家使用嗎?”
徒明昀頓時瞭然,說道:“我算是明白恩侯的意思了,成,我這就回去告訴父皇,呃,這織機?”
賈赦白了他一眼:“沒瞧見這織機是要用水流作為動力的嗎,別說這玩意太大你帶不了,你就算帶回去,皇宮裡面也沒地方能讓這織機動起來的,到時候你怎麼給聖人說?”
徒明昀嘿嘿一笑,說道:“成,我算是又欠了恩侯你一個人情,唔,日後這織坊建起來,我可是要佔一個份子的啊!”
賈赦攤攤手:“這玩意太燙手,我到時候賣織機圖紙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不想沾手!”
徒明昀笑嘻嘻道:“放心吧,虧不了恩侯你,我跟你說,父皇那邊,其實手頭也不寬裕,據說今年萬壽節都不想大辦了,有了你這條路子,父皇那邊,定然還會有賞賜的!唔,真沒想到,恩侯你莫不是財神爺轉世吧,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財源廣進啊!”
徒明昀連茶都沒喝兩口,就一溜煙跑回去了,賈赦笑吟吟地揹著手回了後院,看著阿壽正拿著一把小木劍,在院子裡面跑來跑去,手上比劃個不行。
賈赦前些日子跟他講莊子,裡頭說到什麼天子之劍,庶人之劍,諸侯之劍云云,一時嘴賤,又跟他說什麼劍仙的傳說,這小傢伙這幾天對於那等御劍飛行,朝北海而暮滄溟的劍仙頓時來了興趣,這幾天天天拿著把木劍比劃來比劃去,恨不得也能變成劍仙一流,叫賈赦也頭疼不已。
這會兒阿壽見得賈赦過來,就是歡呼一聲,手裡的劍也不知道丟,就是撲了上去。
賈赦很是輕巧地避開了他手上那把木劍,然後將阿壽抱了起來,阿壽在一邊奶聲奶氣地說道:“爹,我天天練劍,什麼時候才能成劍仙啊!”
一邊張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