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慈父!”徒明昀這個年紀,也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了。要說宮學,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有資格進去的,一般不是長子,就是嫡子。要不然,開國多年,宗室日漸龐大,誰家的兒孫都想要塞宮學裡頭去,再多的先生也教不過來啊!
徒明昀原本是有個嫡子的,只是三歲就夭折了,王妃傷了身子,至今不曾再次有孕,徒明昀如今的兩個兒子年紀差不多,卻非同母所出,為了哪個兒子進宮學,兩個生了皇孫的側妃恨不得掐起來,叫徒明昀只覺得頭疼。當然,最後進了宮學的自然是他的長子,為此,生了次子的那位側妃很是在徒明昀那邊委屈了一陣子,如今被賈赦這麼一說,徒明昀也覺得有些索然了。
振作了精神,徒明昀又在賈赦這裡談笑了一陣子,然後還硬是弄走了賈赦這邊兩盆海棠花,這才回去了。
“哦,賈赦真這麼說?”聖人聽了徒明昀的回報,沒有先問緝私衙門的事情,卻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賈赦拒絕讓兒子上宮學的那段話裡頭,饒有興致地問道。
見聖人不像是在生氣,徒明昀也是比較輕鬆,故意誇張地說道:“可不是嘛,賈恩侯簡直是將宮學當做洪水猛獸了,他自個怠惰,聽說他當日不肯上宮學就是因為嫌宮學起得早,睡得晚,不得清閒嗎?今兒個輪到他兒子了,照舊如此,真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竟是這般慣孩子,也不怕把孩子慣壞了!”
一邊戴權也是湊趣道:“聖上明鑑,奴婢可是聽說,安樂侯爺家裡,安樂侯爺是慈父,倒是侯夫人是嚴母呢!”
聖人聽得一樂:“賈赦這性子,還真是一直沒變過,自個是個憊懶的,也當自個兒子也是這樣,竟然說什麼寧願兒子沒出息,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賈赦自個給兒子掙下了這般的家業,有他的廕庇,他兒子快活一輩子是不成問題了!”
一邊說著,聖人一邊竟然是突發奇想,說道:“賈赦家的那小子,小名是叫阿壽是吧,朕之前也是見過的,是個機靈的好孩子,若是他日後與賈赦一般,只想著做個富貴閒人,朕倒是樂意成全他一番的!”說著,聖人臉上露出了一個簡直是有些頑皮的笑容:“唔,十二丫頭跟阿壽算起來年紀也相當呢!”聖人說的是十二公主,這會兒其實才三歲,其母是愉嬪,這幾年也聖寵僅在甄貴妃之下。
他這麼一說,戴權跟徒明昀都是瞭然,看來哪怕日後賈赦的兒子真的是個沒出息的,聖人看在賈赦的份上,竟是願意將公主下嫁,除了開國那會兒的特殊時期,本朝駙馬並無實權,一向都是嫁到勳貴或者是差不多的人家,而有公主下嫁,對於勳貴人家自然也是個不錯的護身符,這麼一想,聖人對賈赦的偏愛之心已經是叫人一目瞭然了,只是賈赦會不會領這個情,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徒明昀笑嘻嘻道:“父皇這般愛護之心,安樂侯知道之後,定然是銘感五內,為父皇肝腦塗地的!”
聖人卻是笑道:“朕不過就是一說而已,阿壽那孩子是個聰明的,說不得日後也會是肱骨重臣呢!今兒個這話,你們都不許透出去,知道了嗎?”
徒明昀跟戴權趕緊應了下來,都想著賈赦好運,兒子日後有出息,朝中也能平步青雲,若是沒出息,還能平白做個駙馬,簡直是啥好事都佔全了,然後就直接將話題又轉回了賈赦所說的緝私衙門上頭。
☆、第66章
這年頭,並沒有什麼冗官冗員之類的問題,老實說,科舉每三年就要取個幾百人,遇到一些事情還要開恩科,因此,老實說,就算是進士,若是運氣不好,又沒有合適的路子,說不得得候補個一輩子。
為什麼當官的不樂意丁憂,三年守個孝,回來之後,黃花菜都涼了,天底下的官位就那麼多坑,一個蘿蔔拔出來了,後面不知道多少蘿蔔在等著呢!
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像京城一樣,樓上扔下來一塊磚頭,說不定就能砸到哪個高官身上,哪怕砸中個平民百姓,說不得就跟哪家官員勳貴有親。
這年頭跟後世不同,一個尋常的縣城,正兒八經有品級的官員最多也就兩位數,後世一個派出所都不止這麼多編制了,這些叫做官,其他那些辦事的就是吏,吏員是賤籍,子孫是沒有科考的資格的,日子雖說好過,但是也沒有太好的出路。
而更多的有做官資格的只能整日裡跑到吏部,檢視有沒有空出來的缺,能不能輪到自己。
多出一個緝私衙門,對於許多一直在候補的位置上,每年幹拿著不足正式工一半的俸祿,有的甚至壓根拿不到手的官員來說,多出一個衙門,對他們來說就是多了一個機會。
按照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