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孟真抿緊了唇,點了點頭。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讓郝敏在郝澄床邊哭喊了一陣。
小孩吃三歲,還有些懵懵懂懂,但郝澄平日裡對她十分愛護,這幾日郝澄這個孃親睡著了不肯陪她玩,不需要江孟真怎麼教她,她一被放下來,就扯著嗓子哭起來:“娘,你起來陪我玩,你不要淼淼了嗎?淼淼會聽話的,你快點起床好不好……”
郝敏的力氣還挺大,能夠搖動郝澄沉甸甸的胳膊,但她一鬆手,郝澄的手又軟綿綿地跌回來,郝敏便哭得越發慘,撕心裂肺的程度,讓帶著她的奶公都忍不住偷偷用袖子抹了把眼淚。
郝敏這一頓哭並沒有什麼用處,她哭累了,便讓侍女把自己女兒帶了出去。他凝視著沉睡中的枕邊人,貼著她的臉耳語:“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那個世界絕那麼好嗎?我和淼淼對你來說不重要嗎?你怎麼就忍心不回來呢?”
郝澄的呼吸平緩而清淺,面上甚至帶著柔和的微笑,像是和往常一樣只是普通地進入了夢想。但對於江孟真這連番炮一般的發問,她還是保持著沉默,眼睛緊緊閉著,一動也不動。
江孟真貼著她的身體,以兩個人雙手緊緊交握的姿態睡了過去。因為擔心郝澄,他的睡眠越發淺了,這樣的話,只要郝澄有一丁點醒來的跡象,他立馬也會跟著醒來。
兩個世界的時間維度是有差異的,在江孟真為把她招回來做努力的時候,丟了一魂一魄的郝澄則在郝母的安排下和那位相親的青年見了面。
對方的長相其實按照現代女子的審美有些過於陰柔了,按照郝母的話來說,就男生女相,面板比女生還白,小身板看起來一吹就倒。
郝澄以前也不大喜歡這個型別的,畢竟作為一個女人,她還是會潛意識地偏向高大英俊的男人。但好像在病床上“睡”了兩年,她的審美觀就莫名改變了,看眼前的男人十分順眼起來。
不得不說,對方家教很好,處處都相當紳士體貼。郝澄和對方交談了一陣子,頗有種相見恨晚之感。
在分別的時候,對方向她提出了下一次見面的邀約。郝澄本來想答應,話到嘴邊卻下意識地改了口:“抱歉,我不能答應。我已經有了相伴一生的伴侶。”
話說出口,對方面色自然變得有些不好看:“可是我聽說,您先前在醫院裡躺了兩年,才剛剛出院,而且並未有過交往物件。”
這相親是家裡長輩安排的,不至於擺他這麼一道。
郝澄捂住嘴,顯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她搖搖頭道:“我的母親也這麼說,但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近些日子意識也有些混亂。方才的話你全當我鬼迷心竅好了。您是個很出色的人,我這種情況並不適合談戀愛,我們可以當普通朋友,但若是結婚物件,您浪費時間耽擱在我身上並不合適。”
她話剛說完,便覺得腦子裡一陣劇痛,直直地往地上栽了下去,腦海裡最後一句話,便是相親物件著急地喊她的名字。
第127章 107。07。31
郝澄的相親物件把她送進了附近的醫院,又打了電話給郝澄的父母過來。
郝母本來在開會,聽說女兒出了事,立馬中止了會議,開車往電話裡的醫院趕。
一看到躺在病床上掛著吊水的女兒,她心裡就有些發慌,忙問在床邊椅子上守著的年輕男人:“我女兒這是怎麼了?”
對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是突然倒下來的,我就把她送醫院了。醫生說她應該是進入深度睡眠了。”
郝母客客氣氣地說了聲謝謝,但語氣十分冷淡。
她親手照顧的女兒她哪能不知道,郝澄這幾日雖然虛弱了些,但也不至於到病懨懨的程度,這還是這些天來她頭一回昏倒。
郝母是個生意人,比較迷信,這個時候看郝澄的相親物件就有些不大順眼了。不過介於對方還是幫了自己女兒的忙,她從錢包裡抽出來一些粉色鈔票:“醫藥費是你幫忙墊的吧,非常謝謝你了,這裡我來照顧就好了。”
對方察覺出了她的排斥,雖然說兩個人交談愉快,但先前郝澄的話還是驚了他一回。他幫這個忙也只是出自仁義,當下頷首,十分禮貌地退了出去。
很快負責郝澄的醫生又被郝母按鈴叫到了病房裡頭,郝澄的頭上沒有什麼傷口,不同於上次的飛來橫禍了,這次她是無端地昏倒的。
郝母懷疑這是上回郝澄遭遇意外的後遺症,又擔心她像先前那個樣子,一沉睡就睡個兩年,但植物人被喚醒後沒哪個聽說又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