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么傻眼了,什麼玉佩?
秀姨看向她,又從懷中取出了一物,道:“那玉佩是成對的,反面相合,正能湊成一雙。便是這模樣。”
她接過來一瞧,無言以對。
那玉佩與葉晴湖收徒之日所贈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上頭雕的卻是個“秀”字。
她點點頭,忙將自個兒那佩子掏了出來,兩下相合,嚴絲合縫,正面一“葉”、反面一“秀”,也不知是誰的名兒。
第二百四十七章 雲姨娘
這秀姨果然是葉晴湖搬來的救兵,玉佩也是與葉晴湖的相同,難道是師孃?
不對,人家都已被封誥命了。
有貓膩……
老夫人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然而一瞬之後,卻恢復如常,見再賴不過去,只得道:“原來真是我玲瓏外孫女兒!”
她又捂著胸連咳了幾聲。丫鬟忙送來了熱茶,伺候她喝了一口,仍是端在了一邊。
此時,一直在旁攙扶著的中年男子開口了,“娘,如今夜裡冷,有甚話,不若明日再來說。玲瓏也找著了,她孃的在天之靈也得已安息了。”
“好、好……”老夫人擠出了幾滴淚,用帕子拭了,才看向阮小么,“玲瓏啊,非是你外祖母不通人情,實在是如今人心叵測,不得不防著一些。你今日也受驚了,就此安歇下,凡事明兒個再說。”
阮小么連個表情都欠奉,“外祖母好走。”
大娘子冷冷望了地上跪伏之人一眼,那人灰溜溜帶著眾家丁也從小角門遛了。
她面上倒看不出什麼,只道:“這兩日委屈你在這廂房住下。明兒個待我稟了老夫人,將你接來姐妹們的院子裡,再一一安頓。”
“但憑舅娘做主。”阮小么道。
來人一一而回,最後院兒裡只剩了秀姨與柳慕雲,及一干下人。
阮小么向柳兒要了個帕子,給柳慕雲將面上淚擦乾了,才道:“雲姨姨,你的腿是……”
她只是搖搖頭,笑著撫了撫她的腦袋,眼中又有些晶瑩,“你長大了,越來越像你娘了。”
一旁的漪竹忍不住插嘴道:“還不都是姑娘,上回老夫人足讓姨娘在祠堂跪了兩日兩夜……”
“漪竹!”柳慕雲呵斥。
祠堂裡本就冷落,更兼正是一年最寒冷之時。地氣凍絕,如此跪著,冰寒之氣浸入膝蓋,時間長了。不廢才怪。
阮小么呆了呆,心中像被一隻手揪住了一般,又酸又疼。
“別難受了,你師父不是神醫麼,沉痾舊疾他都能治,你讓你師父瞧一瞧不就是了。”秀姨忽的開口,神情淡淡。
總覺得她說話時總有一股微妙的酸意。
阮小么如今一肚子疑問,道:“秀姨,你……”
秀姨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雙妙目閒閒掃過了院中下人。道:“我是你母親的至交好友,往後你若有難處,可到戶部尚書府來尋我。”
阮小么乖順點了點頭。
秀姨又看了柳慕雲一眼,點點頭,帶著下人告辭了。
分列兩旁、手執火炬的下人皆跟著出了去。院中霎時一片黑暗,只剩了屋中的一點光亮。
“我們進去說。”柳慕雲道。
阮小么攙扶她進了屋,著柳兒取來軟墊,墊在座下,讓她坐了。
門一關,柳慕雲便道:“玲瓏,這兩日廂房內外可曾有甚別的動靜?”
“再沒了。”她答道。
“沒了就好……”柳慕雲似心有餘悸。道:“老夫人當真心狠,明明知曉你就是華孃的女兒,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外祖母向來不大喜歡我,玲瓏知道。”阮小么道。
柳慕雲又唸了一回“上蒼保佑”,越看她越歡喜,道:“你告訴我。慈航寺大火後,你是怎樣逃出來的?一路上是否吃了不少苦?”
她搖搖頭,道:“雲姨姨,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得了貴人相助。後遇著了師父,這才得已歸家。”
說道“師父”二字,卻見柳慕雲面色變了一變,好半天,才道:“你那師父是男是女?”
阮小么將葉晴湖的名兒與她說了。
便見她瞬息面色又數變,不知是慶幸還是擔憂,“你……大宣從來便無深閨之女拜一個外室男子為師的禮,你如此卻太過了!萬一、萬一被人知曉了,定然名節有虧!”
“……”
“雲姨姨,她是我師父,僅此而已!”阮小么有些不樂意,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