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衝出門就想奪路而出,卻在臨門之時,被察罕一把從身後圈了住,身子貼上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胸膛,那溫度卻透不過身體,暖不熱一顆冰冷的心。
“我會活著!”他幾乎是從喉嚨中緊緊吐出幾個字,用一身氣力說了出來,“我會活著,我會活著回來見你!”
阮小么放聲大哭。
她痛恨這種局面,明明都還在身邊,卻提前為著今後的生離死別做準備,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穩,生怕某一天他又撇下她一人,獨自赴這種看不見生路的死局。
事後,察罕緊張的看著她的肚子,問道:“你真的……有喜了?”
“不是你的。”她冷冷道。
察罕卻好似沒聽到一般,樂得將她一把抱了起來,飛轉了幾圈,小心翼翼地護著她的肚子,又將她放了下來,眸中熠熠,直盯著她。
阮小么眼睛還是腫的,被他盯得直想腳丫子踹他一臉。
“什麼時候生?”他興奮道。
“孕吐還沒有,我怎麼知道!”她紅著臉吼道。
察罕這才回想起來,道:“上回……三月的時候,你似乎已經是有了的,怎的現在肚子還沒大?”
阮小么不知從哪裡開始吐槽,好歹端正了態度,一一與他道:“首先。三月那回……”
說著又有些不好意思,那回分明是搞錯了,她也沒好意思跟他說。咋咋呼呼的,讓人瞧見多不好。
“另外。五六個月才會顯懷,這才多久!”
他一知半解地點頭,慢慢將大手覆在她柔軟的肚子上,即便那處什麼都看不出來,他的動作也是極小心,不覺笑道:“要有小崽子叫我爹了。”
“等你有命讓他叫吧!”她冷哼道,又甩開他的手,“毛毛糙糙的。現在都還是胚胎呢,又不動,你摸什麼摸!”
“什麼?”他沒聽清,“呸……什麼?”
阮小么傲嬌地轉身,不睬他了。
新帝登基的日子設在五月廿四,而月初察罕那頭已經忙開了,白日裡幾乎見不著影兒。阮小么在門前,日日能見著御林軍、各地防軍人馬疾馳而過,即便過了章華門也不下馬。
綠蘿也道:“聽採買的媽子們說,街市上也清冷了許多。好些個鋪面兒都掛了大吉的牌子,如今物事也不好買了。”
尋常百姓是最怕與官軍打交道的,白吃白喝白拿了東西。還要不得銀錢,如今這軍爺滿城跑,誰知道哪天就不小心惹毛了一個,家財不用說,搞不好真要丟了性命。這節骨眼兒,誰還敢開著鋪面?
日子眼見著一天天回暖了,然而氣氛卻逐漸緊張了起來。察罕成日在軍中操練佈防,卻仍記著早些回來。
阮小么叫人熱了飯菜,每日等著他回來。彼此也很有默契地不去提登基之事。
只是不提,並不代表沒有。整日整夜的思慮壓在她身上。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日頭漸近,終於到了五月廿四。
察罕前一日清晨出門。一宿未歸。阮小么派了個小廝去尋,卻被城防的官兵擋了回來。原來這夜京城之中已經戒嚴,非有軍機要情傳告,無論達官貴族或平頭百姓,都不得出門。
等了一夜,直至辰時天亮,這才放了禁令。那小廝心思活絡,當下便又出門去尋察罕。半晌方回,與阮小么道:“已見著將軍了,只是軍中內外互不得進出,將軍只託小的說,讓夫人寬心。”
寬心寬心寬心,又是寬心!阮小么氣得都要糊塗了。
綠蘿勸道:“夫人,此時您也做不得什麼,務必要在將軍回來前,保重身子,否則將軍在外,還要為您擔憂的。”
阮小么也毫無辦法,想了半晌,只得故技重施,把暗衛們都叫了過來。
“你們都去保護將軍,他那處想必人手不夠!”她命令道。
那群暗衛仍然不動,為首一個恭敬跪在地上,沉聲道:“我等負責保護夫人的周全!”
阮小么道:“你不怕我再以死相逼?”
幾人齊齊抬了頭,在首領的帶領下,卻先都掏出了匕首,抵在了自個兒脖子上,利刃再過一分,便會割透人的皮肉。
“請夫人莫要逼迫我等,否則,小人們只有以死謝罪。”那人道。
阮小么面色黑如鍋底,連連道:“好、好、好!你們都是有膽色的,跟我來這招……”
這絕對、絕對是察罕教的!他教出來的好徒弟!
一會兒過後。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