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蘭莫目如點漆,鷹一般抓著自己的獵物不放。阮小么吶吶了半天,終於擠出了一句,“你倒是一點都不瞞我……”
“不說著,你總要問;說了,你還嫌這嫌那。”他道:“難伺候。”
蘭莫一輩子也沒對一個人服過這許多次軟。如今卻全被這丫頭佔到了。
他長嘆一聲,“你就是我的剋星。”
阮小么支支吾吾了半天,竟然仍是不折不撓,又道:“你就約郡主來府裡玩玩吧……我實在是中意她。哪怕她對我沒好臉色,我就愛熱臉貼著冷屁股!”
“……”
他似乎對她這種受虐癖已無話可說。
“再說,郡主她只是脾氣爆了些,人品卻是很好的,至少不會在暗處給我下絆子。”她再接再厲道:“況且。去年在軍營中,她還為我說過話,最後還將慧持與慧書帶了走。若換成另一個女人,哪會如此好心,出逃時還帶兩個無干的丫鬟?”
蘭莫真敗在了她手裡。
他仍冷著臉,卻是無可奈何。最後哼了一聲,勾起了一抹笑。
她早一清二楚,心裡頭翻了個白眼,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他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滿滿當當從裡到外吻了個透。這才戀戀不捨地放手。
阮小么被吻得舒服,心裡頭卻翻了天,鬱悶無比。算算看,她與察罕也才親近過不到兩三次,與蘭莫卻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從一開始的滿心抗拒,到如今微微情動……
她騙不了自己身體的感覺。
蘭莫從未強迫過她。她想,他是察覺到了的。一點點的侵佔、甚至以退為進,終能等到她點頭的那日。如此盼頭,比一開始就強取豪奪要高明的多。
她好歹是推開了他,狼狽擦了擦嘴角的液體,驚著彈跳起來道:“你你、你去側妃屋裡吧!”
他正渾身舒暢,下身與她緊貼。漸漸支起了帳篷,*頂在她臀後,驀地聽到這麼一句,臉變得如鍋底一般黑。
這女人心心念唸的不是察罕,就是將他往外推。屢教不改!
他好容易平復了慾念,望著阮小么的眼神中,幾分怒意、幾分吃不到嘴的*、另卻還有一分幽怨。
阮小么被他的反應也嚇了一跳,便見他好整以暇地起身,不是向她,而是向屋外,邊走還扔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殿下!”她苦苦拖住他,道:“記得叫郡主來玩!”
嘴都被他親腫了,不能人影兒都等不到一個!
蘭莫目無表情,重重哼了一聲,甩手出屋。
兩人這麼一磨蹭,早便過了大半個時辰,好些個丫鬟都回了來,見著蘭莫,都驚了一剎,紛紛行禮。
薛映兒在眾人的視線中有些飄飄然,然而瞧著蘭莫的眼神實在算不上好,灰溜溜進了屋,關了門,第一句話便是:“我的姑娘啊!你又哪兒惹到殿下了?”
“我什麼也沒惹他。”阮小么道。
丫鬟道:“原想著……想著他能在……”
她赧著臉,說不下去。阮小么接了她的話茬,道:“想著他能在我屋裡過夜?”
薛映兒乾笑了兩聲。
“你這性子怎麼一日急過一日?初來時見你還穩重,如今成這副樣兒了!”阮小么訓道:“再如此,我找殿下換個丫鬟來!”
她生龍活虎地從椅上跳上了榻,全不見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樣。
薛映兒拍手捫心,終於寬慰,“姑娘好歹回了往常的樣兒,還是殿下管用!”
阮小么一愣,漸漸地心裡頭又蒙上了一層說不明的東西。
第二日,薛映兒照例進屋伺候她洗漱。阮小么正打哈欠,聽她道:“姑娘,我這有個好訊息,另有個壞訊息,你要先聽哪個?”
“好的。”她不假思索。
“哎!”薛映兒這便道:“殿下命人來告知姑娘,明兒個郡主便到府上來。”
阮小么剛一點頭,小丫鬟又道:“壞訊息是,昨夜殿下宿在側妃屋中了。”
“哦。”她應了聲。
薛映兒一臉為難擔憂,看著她那張無動於衷的臉,只得嘆了口氣。
這麼多日,她也看出來了,姑娘這不是裝模作樣,她真是不喜歡殿下,心裡頭唸的興許還是別人呢!
她越想越焦慮,自己這主子雖得殿下寵愛,只是……怎麼看都有些不靠譜!
晌午時分,阮小么這處又多了個丫鬟,卻是幾日不見的其青。她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