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肌膚純白如玉,毫無瑕疵,面上早收了先前的笑,隨著性子,倒有些面無表情。
她作弄了那芍藥半晌,才發現,花下細長的莖稈已被揉捏得不成模樣。
察罕方覺眼前芍藥之景華美了起來,又見她似乎無甚興致,便回了身,擋在她與雲吉之間,悄聲笑著問:“怎麼,不喜這園子?”
她靜靜看著他,眼中一絲笑意,“更喜歡你。”
他微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眼中灼灼,只覺面前這小小的丫頭無端便讓自己歡喜的不得了。
幾人逛了一圈,回來時,圖雅與側妃相談正歡,見著他們,都心領神會笑了起來。
圖雅壓根無視阮小么,向雲吉眨了眨眼,道:“察罕沒有又出言氣你吧?”
“哪裡,他很好。”她應道。
如今側妃在場,婚事延期自然無需放檯面上來說,也不知時候圖雅知曉了,會如何生氣。
賞花小聚,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側妃帶她出來,為著不是見阮小么丟醜,而是向蘭莫說些有的沒的。她見她與察罕越是黏黏糊糊,心中便越是暢快,回去的一路上,都想著該怎樣與蘭莫知會這事。她就不信,蘭莫知曉後,還會如往日一般疼寵她!
阮小么來時無波無瀾,去時也是無喜無怒,似乎過眼的只是一場戲一般。
薛映兒與她相伴了數日,又慣會看人心思,便覺阮小么神色有些不大對。兩人乘著原先那輛馬車回程,車簾一放下,她便忿道:“姑娘今日受如此奚落,那側妃真是可恨!”
自家姑娘闔目半靠在對面,一言不發。
“姑娘啊,你今日……實是有些不大對勁,究竟出去的那兩趟被人說什麼了?”小丫鬟仍在喋喋不休,道:“況且,那扈爾扈家的世子,對你也……太過親近了些,萬一主子知曉了,這可如何是好?姑娘如此,落人口舌,可別出什麼事……”
阮小么道:“閉嘴。”
薛映兒被嚇了一跳,只見她眼皮子都沒撩一下,只說了這麼一句,便又在閉目養神了。
“好了,奴婢不說便是了……只是姑娘也要想一下,萬一那側妃告訴咱們殿下了,你可怎麼搪塞啊!”薛映兒咕噥了半天。
他們臨上馬車前,那高高大大的世子還撇了那幾個女人,巴巴來了姑娘跟前呢,只是姑娘似乎有些心事,瞧那說話的模樣,都有些酸,什麼“往後好好待雲吉姑娘”、“她比我好”之類的,聽著都讓人難受,那世子的表情就別提了,像憋了一年的氣一般。
雖說他模樣長的挺好,家世也不錯,但能比她們殿下更好嗎?也不知姑娘心中怎想的。
她鼓著臉嘆了一口氣,乖乖呆一邊不說話了。
阮小么回來時正直快昏時,她隨著側妃進了東門內,之後便各回各處,毫無相干。
她一回屋,便坐到了榻上,慢慢又躺了下來,只覺得累,便不動也不說話,閉著眼又睡不著。
薛映兒被她嚇壞了,還當是她白日裡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個勁兒道:“姑娘,要不我去知會主子一聲?”
“知會他什麼?”她懶懶問道。
“就說姑娘你心緒不寧,受了風,身子不爽利?”薛映兒半是說半是問。
阮小么“呵”了一聲,擺手道:“你還真把我當個人物了!心緒不寧便要主子來慰問一下!”
“可是……”丫鬟皺著眉道:“你好端端呆在屋中,不去主子那處伺候著,那還是要去知會一聲啊!”
她煩躁道:“好好好,你要去便去,別磨磨唧唧了!”
薛映兒得了令,這才一溜煙跑走了。
屋門一關,裡頭昏暗了起來,蠟燭也沒點一個。她大半日動彈,此時終於覺得有些困,便不去想察罕那頭的糟心事兒,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
昏昏沉沉中,又似乎見到雲吉那張端莊中滿是驕矜得意的臉,與察罕站在一起,如一對珠聯璧合的佳兒佳婦。
而她在做什麼呢?想必那時她正為了能與他在一起,回了大宣,在一堆勾心鬥角、狡詐詭譎的人之中,艱難地一步步往上爬。
一想到如此情景,她便悶得喘不過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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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幾天假,今天到公司忙的要死,又沒存稿了……
第二百零七章 屋中小敘
察罕能一時喜歡著她,再過幾年,日日有云吉伴著,心裡還能念她多長時日?
即便沒有云吉,時間長了,還會有什麼花吉葉吉的,他又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