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破陣而生。甫一上場,便見眾人也都一時停了象牙箸,紛紛看了過來。
想必這是宮裡第一回有攤戲了。
霎時間如群魔亂舞,一群鬼怪衣飾之人湧了進來,開場一隻大鼓“咚”——沉悶而綿久一聲響,驚得人心中一跳。
阮小么身邊那小宮婢正斟著酒。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手頭沒拿穩,那酒水便溢了出來。連帶著一隻白玉的酒壺也跌落了下去,酒香四溢。都潑在了阮小么衣裙上。
那宮婢嚇得面色發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一個勁兒地磕頭,“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二皇子頓時也望了過來,一見此景,怒上滿面,喝道:“你這小婢怎的連壺也拿不穩!”
“無事!”阮小么連忙擺手,“臣妾無礙。莫要擾了殿下與眾位的雅興。”
二皇子面色稍霽,看了看她身上一塊洇溼的暗色,小聲吩咐身邊侍從。那宮人即刻走下,瞪了眼小宮婢,輕聲斥道:“還不快送夫人去換件衣裳!”
那小婢女眼中惶恐得有淚,唯唯應聲,身子發虛,攙扶著阮小么出去換衣了。
各命婦來時,為防發生此種尷尬事,故都會額外帶件體面衣裳。萬一身上穿得汙了,也免得無衣可換。阮小么安撫了那宮婢一回,與察罕點點頭。出了去。
裡衣中衣穿得多,並沒什麼溼噠噠的感覺,那宮婢低著腦袋,領阮小么在偌大的宮殿廊道中穿尋,左拐右拐,仍是不到原先車馬的換衣處。
她不禁問道:“我記得來時並沒有這許多小路?”
“就快到了。”小婢細聲答道,更加快了步子。
然而越走越偏,直到幾乎沒了燈火,後頭隱隱綽綽的明亮。而前頭只是偶爾一盞燈籠,在寒風中不時搖曳幾下。更顯得說不出的寂寥冷落。
她藉著幾乎不明的亮光,勉強能看清兩人來了一間院落。收拾得倒也齊整,只是過於乾淨了些,尋常宮中的別緻草木此處通通沒有,只稀稀落落的幾棵老樹,當中一間屋子,算不得大,也沒有耳房,在這富麗堂皇的宮城之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