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罵了一聲,追了上去。
來時還與玲瓏說的好好的,當說起和親之事,到底父女一場,想她年少便受了這許多委屈,心有不忍,便生了些感傷,這倒好,如今又是不歡而散。
他匆匆出了屋,跟了上去。
阮小么正走到前頭庭院的影壁處,聽到後頭沉重腳步聲,也不回頭,徑直往外走。
“玲瓏!”渣爹叫她了。
她好整以暇回過頭來,“何事?”
眼神淡漠而冰涼,甚至不如看一個陌生人,連最後一點偽裝也卸下了。
李季被她的態度刺了一下,踟躕開口,“方才聘禮之事……”
“我知道。“她打斷她,繼續往前走。
李季在頭後邊追邊道:“我到底是你父親!你凡事偏激便罷,從需給我留些情面!往後你去北燕,興許一輩子便回不了孃家了!”
“我在孃家也沒呆過幾年。”阮小么怪道:“爹爹平日不是很忙?怎有空來與我說話?”
“你!……”李季重重嘆了一聲,“我知道從前對不起你娘,但究竟這是長輩間的事。往事不可追,你也須放下介懷了!”
她終於頓住了腳步,當著幾名丫鬟的面,回過頭來,正看著他,“李季,你敢不敢對天發誓,商婉容的所作所為,你絲毫不知?”
李季一愣,想來儒雅斯文的面上泛起了一層鐵青,難看至極。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今商婉容遭了天譴,不知你的下場又會如何?”她道:“我不願與你們沾上瓜葛,也不會為難李家,你們也莫要再一口一個‘玲瓏’的叫,你不配做我的父親。”
她說完,轉身從容離去,留李季在後頭怔怔看著,不知木立了多久。
坐在回督師府的轎中,阮小么百無聊賴地比著幾隻塗滿了淺硃色鳳仙的指甲,十指蔻丹,纖纖蔥白,極是好看。外頭隨著幾個丫鬟,都是月娘親挑著指過來的,面容清秀,卻無人比得過主子去,行事也極是穩妥,沒有咋咋呼呼的隨意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