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在地上,見了血。
葉晴湖無動於衷看著,目光落在他面上。
阮小么看了許久,這才察覺他脖頸處似乎有一些小小的紅點。不仔細看壓根察覺不到。
竟然又是一個染了瘧蟲的!
村中有人圍過來看,待到木使將那男人的短裳劃開,都騷動了起來。
他身上已盡是紅疹,比脖頸處顯見了一倍。
好些人驚恐地一鬨而散,有些卻仍留在原處,將眾人包裹在了圓圈中心。滿眼希冀看著木使,覺得他有辦法。
阮小么問葉晴湖,“他們在說什麼?”
“那男人不知道自己為何染了疫病,他從來沒出過叢林。”他道:“此處之人,萬一沾染了惡疾。需得被處死。”
紀成似乎心有餘悸,對跪伏在地上不住求饒的男人有種同病相憐之情,終於忍不住,也出言求情,“木使大人,您看在他家有妻子兒女的份上,能否饒他一命?方才您不是說,藥材可以為教中之人用麼!”
木使面有寒光,搖搖頭,“非是我教不救,而是這人已知身染疫病,卻想瞞天過海,若是他妻子沒發覺,再過不到一月,此處村民都要被他害死!”
阮小么撇了撇嘴,“你不是說住在這裡的都是‘純淨之人’,那為何還會做出這種自私自利之事?”
那哭哭啼啼的女人腳下圍著兩個孩子,一個稍大一些的姐姐,另有一個尚不大知曉發生了何事的弟弟,髒兮兮的兩個孩子都抱著她的腿,看著如此多的人,剛想往爹爹那處跑,便被滿臉淚痕的女人拉了回來。
木使嘆了一聲,“趨利避害,人之本性。但你只念著眼前安穩,不顧半月之後,你妻兒及村鄰被戕害之事,我又怎能留你!”
說罷,舉刀便要朝那男人身上刺去。
眾人大驚。
紀成卻猛地抱住了木使的手,苦苦求道:“他不過也是個可憐人,聖使便繞了他一命可好!”
“是啊!他都說了從未出過叢林,那這疫病定然不是他從外面帶來的!”慧心也站了出來,道:“說不定村中染了疫病之人更多,聖使與其在此處與人糾纏,不如趕緊去稟報你們教主,讓他好好在村裡查一查!”
阮小么意外看了她一眼。
慧心雖性子有些躁,但向來聰明,一路上早已把阮小么想到的問題事先說出了口。
這村子中,定然還有其他身患疫病之人!
木使聞言,凝眉想了想,當下便向眾人一拱手,匆匆上了山,通知此事。
那男人被用繩子綁在了一顆樹下,動彈不得。只那女人帶著兩個孩兒,遠遠在那樹蔭下坐了下來,不住的抹眼淚。
第三百二十七章 教主
村人惶恐躁動,也不敢鬧事,只各自找了地方,彼此間離得遠遠的,坐著等木使回來。
阮小么與葉晴湖一處,皺眉悄聲道:“這事是不是太湊巧了?”
他點點頭,“若村人真有許多患病的,說不定我們可趁此為紀成拿到藥材。”
她望著遠處木使的身影消失在林間不見,村落中投下了一顆猜忌與惶恐的種子,便再也平靜不下來,以及那一雙雙陌生的、不怎麼友好的看過來的視線,心中愈發的迷惑。
這炎明教,究竟是個什麼所在?
說它沒問題,前日夜裡親眼所見那一山頭的毒通子與用活人餵養瘧蟲的事根本沒法解釋。
說它有問題,好好的又給自己教中之人下毒做什麼?
或者說,這男人真是偶然中了瘧蟲,與炎明教沒有關係?
這也說不通,太湊巧了。
幾人心中也忐忑不安,等了大半時辰。忽見得遠處山下有些騷動。阮小么尋了個高處,向那處看去,只見山上一行人緩緩而下,所到之處,村人盡趴伏在地,好似天地間直起腰來的只那麼幾個零零星星的人而已。
她納罕道:“方才木使也沒這麼大的架子!”
葉晴湖神色不明,面色有些凝重,淡淡說了一句,“恐怕是更大的人物來了。”
周圍村人面有惶恐,時不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然而待得那群人走近時,個個愣了眼,除了“噗通”“噗通”下跪與磕頭之聲,竟是一句閒話也沒了。
整個村落,靜得出奇,來人腳步聲漸近,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幾人的心上,咚咚地響。
阮小么看過去,水使、火使、風使、木使齊聚,圍著一人,身後跟著烏壓壓一群硃色衣衫的小僮婢女,皆是相貌俊俏、氣度嫻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