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么捉住了他的雙手,一隻只看過來,發現他小指一處被劃破了一條。傷口早已凝合。她咬了咬唇,心中有些發堵,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說的,以前的都過去了,往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察罕道。
她把腦袋悶在了察罕的頸窩,帶著些鼻音,“嗯”了一聲。
兩人歇夠了,這才起了身,外頭有丫鬟進來。伺候之餘,鋪床整褥,見了那帕子。互相偷偷笑過了一回,塞進了袖口。
新婦的這“落紅”,便算完事了。
穿戴整齊了,阮小么著了件玫瑰紅的撒花穿蝶長襖,袖襟口縫著雪白的狐絨,襯著雪白的膚色,格外好看。
察罕在一旁看著她,似乎眼也沒眨過。
第二日當為公婆奉茶。穿戴好後,夫婦倆頭一回相攜著去見了高堂。
阮小么整個人都多了一層小心翼翼。知道自己在公婆心中的印象興許不好,盤算著更要加倍謹言慎行。
老夫人與親王住東廂暖閣。穿過一片遊園,便到了暖閣。
一路上幽梅芬香。繚繞縈迴,讓人吐盡了胸中塊壘,迷醉其中。暖閣還在深處,察罕攜著阮小么,兩人緩緩走在前頭,到了那處。
下人們留在院內,只貼身伺候的打著簾子,請兩人進了。
老王妃與親王此時坐在首位之上,正閒閒聊著事兒,屋中一僕婦剛出得屋來,手捧的銀盤內有兩小杯酥茶,已是涼了。
阮小么一見,便僵了僵,這才想起來,這都已經快日中了。
新婦大清早就得起身給公婆奉茶,不得貪懶晚起。這點月娘在家時已耳提面命過無數次,就差沒讓她一遍遍的示範了。
察罕輕聲在她身邊道:“莫急,阿姆已與我提點過了,我們可晚些時辰起來。”
阮小么給了他一個瞪眼。
不過老王妃顯然是說一是一的人,見兩人姍姍來遲,也沒有說什麼,只受了兩人一禮,後給人看座了。
方才離開的僕婦已又換了茶來,兩倍溫熱的酥茶泛著奇異的清香,擱在了阮小么身前。
阮小么知情識趣地挨個給公婆奉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