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珺見她有心事,便道:“你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勉強支了個笑容,聲音有些飄忽不定,“程姐姐,你千萬得生個小皇子才好。”
程珺抿了抿嘴,低頭不語,只一遍又一遍地撫著自己的肚子。
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阮小么再沒去過商家一次,只安心守好程珺和她肚中的龍子。等著臨盆那日。
漱玉軒的眾人都緊張萬分,生怕半路出什麼意外。程家特地從宮外千挑萬選僱了個穩婆,送進了宮中,嚴防死守,只恐她生產或月子時被中宮那處做什麼手腳。
天氣一日日轉了涼,荷池中蓮花凋殘,枯葉打雨,被宮女們划著小舟一點點摘了個乾淨。
程珺畏冷,過了秋,剛到初冬,早早地便生了炭火。肚子越來越大,人也倦怠,不願動彈,然而每日只被阮小么催促著四處走動,任是她叫苦不迭,卻也一日日堅持了下來。
年末小寒初過,宮中上下已開始緊鑼密鼓準備除夕慶宴。阮小么每日只宿在漱玉軒的耳房中,以備萬一。
一日睡到夜中,程珺突然大聲叫喚。阮小么驚醒,連著幾個婢女一道掌了燈,見她正躺在榻上,緊皺著眉。大口喘氣,慌道:“我、我似乎要生了——”
婢女早去叫了穩婆,幾個婆子一道,連衣裳都沒來得及穿整齊了。一路小跑到了裡屋,掀開被褥一瞧,忙道:“去燒熱水,娘娘要生了!”
阮小么留在屋裡頭,聽著程珺一陣又一陣痛苦呻吟,抓著她的手,道:“深呼吸!莫要慌張,如今莫要太使力,保持冷靜就好!”
程珺胡亂點了點頭。
三個穩婆聞言,各自看了阮小么一眼。神色怪異。
阮小么回瞪了她們一眼。
怎麼,沒吃過吃肉還沒看過豬跑麼!
程珺痛了好一陣,終於慢慢成了慘叫。阮小么使不上力,只得遠遠在一旁待著,見宮女們一盆盆端了熱水來。又好些個沾了一盆子的血水。
程珺向來身子骨不錯,頭胎生產,想必定會順順利利。
阮小么聽著榻上程珺不住顫抖掙扎,慘叫連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