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3 / 4)

刻,眉頭擰出了一條溝壑般的皺紋。聲音蒼老,“娃子,你若死了,我做主過繼一個娃兒給你爹孃!”

視線透過人群,阮小么望見了外頭仍跪著的石頭與他娘,全根僵挺挺立在後頭,夫妻二人彷彿一夜間老了下去。

“我能替那孩子說句話麼?”她問道。

村長揮了揮手。

阮小么出了屋,將石頭拉了起來,他爹打得狠,一點兒也沒留情,孩兒背上已滲出了血花,水漬一般點點沾在衣裳上。他整個人似癱軟了一般,目光呆滯,對上阮小么,便打了個寒顫。

“再怎麼打,伯勞都不會因此而好起來,石頭可要殘了。”她平平靜靜說著,擦了擦石頭臉上的淚和汗,“他還是孩子,叔叔嬸嬸就饒了他這次吧!”

全根恨恨嘆了口氣,眼眶有些紅。

阮小么一開口,餘下眾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勸了起來,諸家徐二姐扶起了石頭他娘,也勸道:“石頭到底年歲小,不懂事,別再嚇他了!”

石頭像個花臉貓似的,縮在阮小么懷中,這才低低開口叫疼,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姐姐要先去接骨,等伯勞哥哥好了,你再自己去道歉,”她看著石頭淚汪汪的眼,道:“淘氣可以,但莫要再如這次一般,惹出天大的事了!”

小孩子點了點頭。阮小么將他塞到孃親身邊,自個兒進了屋。

屋裡頭已被清場,連村長等人都在外頭候著,只是阿娣愛子心切,死活不肯離開,阮小么只得讓她在一旁看著。

蘭莫也杵在屋中不動。她莫名其妙,道:“你若無事,便也出去等著。在屋中礙手礙腳。”

“無妨,我就在此看著。”他黑著臉道。

伯勞緩緩看向蘭莫,啞聲道:“蘭公子,你……大可放心,如此事後,小子……小子怎敢再妄想……”

阮小么看看他,又看看蘭莫。這二愣子真不是有龍陽之好?

外頭早有人扛了柳木過來,怕一段樹枝不夠用,硬是將一棵樹砍了,幾人合力整個兒抬了回來。阮小么取下一截,比照伯勞的身形,先讓蘭莫削成與那腿骨相似粗細,又如上回對待三丫兒一般,要了些麻沸散來,用布浸溼了讓伯勞吸了進去。

初時他還死活不吸這東西,被阮小么一聲罵,“你想來真人版刮骨療傷?行啊,我再給你捏捏腿,你若還能‘談笑風生’,我便不給你用麻沸散!”

他一臉菜色,皺著眉頭吸了一丁點。

“多聞些!別手術做到一半就感覺到痛了!”她催促道。

好歹是將人搞定了,接下來便要切開腿上皮肉,清理乾淨碎骨。外頭並無幾個婦人家,男人辦事也一樣有效率,不過一會,便將上回在三丫兒屋中用著的一些刀、鉗子等物取了來,照例放沸水裡煮了好幾遍。

只是酒……

如今可再沒烈酒,全在褚易之的抓周宴上喝光了。

她本著細心為上的想法,又開始鑽牛角尖,急得團團轉,實在無法,只好去想有沒有代替的物事。

要是這年代能自制青黴素,那還用得著這個那個?

急了半天,忽然腦中像被人一敲,霎時間活絡了起來。

沒有青黴素,有青黴啊!

阮小么一拍大腿,朝外頭叫道:“你們誰家有面團漿糊發黴了的,都拿到外頭來!”

屋裡屋外之人皆面面相覷。

阿娣擦乾眼淚,拉著她問道:“上回姑娘在三丫兒那處,說什麼髒汙物事都不能留,怎的這回要那許多上黴的吃食?”

“這次不同上次,上次褚家嫂子被開膛破肚,我哪敢糊這些黴菌上去?這回是腿部皮肉問題,那些黴菌只是用來塗在外頭的!”阮小么道。

阿娣聽得不太懂,也不敢耽擱,催促著眾人,自個兒也一道回家去找了。

餘村沒有梅雨季,吃食上黴了一般也就扔了掉,能找來的發黴物事實在不多,大多是陳年捂著的一些橘子杏子等,上頭的黴也是良莠不齊,眼見著的青黴菌更是稀少。

阮小么找了把刀,將當中一些長毛的綠黴一點點小心颳了下來,一個個給眾人看了,道:“我要的就是這種綠色的黴,勞煩眾位鄉親回去制點兒漿糊,在上頭抹點這種黴菌,現下有的實在不夠!”

眾人聽罷,奇怪雖奇怪,也依言回去知會家中媳婦兒了。阮小么準備完畢,先讓人細心在現有的橘子上將成片的青黴颳了些下來,擱在一邊,後工具等物備好,便開始接骨事宜。

伯勞此時已是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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