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么:“……”
臥槽這種逆天的設定是哪個想出來的?
話題回到那做空宅子上。
“既然是聖子的族人居住地,為何又會破敗?”阮小么問道。
呼冬搖搖頭嘆惋,那神情像是嘆惋自家的輝煌歷史一般,“想來這也是三四十年前的事兒了,那時的聖子出逃,後北燕便一直戰亂連年,稼禾欠收,這是哈婭女神降臨的懲罰。聖子一直未被找回來,她的族人們都離開了盛樂,那宅子自然空了下來。直到三年多前,哈婭女神才將新的聖子賜予北燕。”
說了這許多,似乎也無甚關聯。
只是阮小么不知為何,聽的身上發寒,接著問她:“都離開了盛樂?想必聖子的族人下人一大堆吧!萬一有不願離開的呢?”
呼冬搖首,“未曾聽過有不願離開的。”
她說的這些,都是坊間早已知曉的事實與傳聞,並未說出口的,是自從鬧鬼的事傳揚出去後,又有傳言道那些人實則並不是離開了,而是通通死在了宅子裡,這才使得怨氣固留不散,連龍子皇氣都鎮壓不住。
阮小么雖不知,卻隱隱覺得有些貓膩,聯想起昨夜見著的那人,無故生出了個使人膽寒的猜想。
萬一那人便是那許多年前留在宅子裡並活下來的人呢?
兩人一面低聲說,一面走,不知不覺已然到了岔口,呼冬經此要往南而去,而阮小么則需沿著道兒過去,才到偏院。
她先是感謝呼冬與自己說的那許多,道:“若無姐姐那番話,怕阮小么果真遇上些什麼,尚還不明所以呢!”
“快別如此!”呼冬忙與她擺手,道:“妹妹別嫌我嘴碎,往後若是有人問起來,也莫要說是我透露的,只瞧著你一個姑娘家孤零零在那處,不大放心罷了!”
阮小么又謝過了一回,說了兩句,這才與她分開,獨自沿著道兒向前去了。
呼冬的話像一團解不開的謎團,撥雲見霧,瀰漫在了她的心上。見著那偏院時,還特地往上瞧了一眼,看不出任何掛匾的跡象,她抿了抿嘴,不再去想,進了去。
自從這屋可住人之後,阮小么已不再歇在丫鬟大院中,一則圖個清靜,二則見不著小曲兒,不給自個兒添堵。總之此屋中一應事物也是齊全的,白日雖聽得個什麼鬧鬼的傳聞,聽過也便罷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她阮小么不怕半夜鬼敲門。
然而這麼想著,睡到半夜,那種讓人半個身子發麻、聽的人直髮憷的刨土聲兒又來了。
阮小么睡得不踏實,一聽到這聲兒,一咕嚕又爬了起來,猶豫了半晌,終於裹上衣裳,又跑過去偷看。
今日要晚些,空中明月已然越過中天,掛到了另一邊,正照著那面牆根處。將牆下的幽暗輪廓照得一清二楚。
果然,那處又見著了前夜的人影,與之前的動作毫無一二,揹著自己正埋頭翻土,一連好幾次,翻出來都是空空如也,也不知她是失望是憤怒。
然而那身影似一段木頭削成,上了發條,便不知疲累地不停換著地兒刨,每掘開一處,事後必會仔仔細細將土石填進去,以免被人發現蹤跡。
阮小么沒了先前初見時那樣毛骨悚然,迎著悽清的月,看久了,一絲睏意湧上心頭,夾雜了幾分不明所以的心酸。
這麼看來,這人恐怕都是白日躲著,夜間出來找食,可是這幾分荒田裡能長得出什麼好東西?如此飢一餐飽一頓,怪不得會這樣瘦小了。
她很想看一看那人的臉,想知道他還能不能與人溝通。
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躲在那空水缸的後頭,靜靜看著,那“白毛女”依舊未發現自己,翻了好半天的土,才找到個饅頭大小的空心蘿蔔,似乎還是阮小么白日裡翻出來的那塊。
“白毛女”緊攥著那蘿蔔又是躍又是跑地竄開了,阮小么依舊沒瞧著正臉。
她不再躲藏,裹緊了衣衫,披著寒意回了屋。
白日裡閒來無事,阮小么把周圍的土都翻了一遍,東南西北各一塊田,本來就不大,盡數翻過來差不多花了大半日的時間,結果只找到了五六根蘿蔔,還有幾個被蟲蛀得差不多了的地瓜,看著便難以下嚥。冬至都還未到,盛樂地處偏北,尚需四五個月才開春,也不知那“白毛女”以前是怎麼過來的。
她將挖到的根塊分開埋下土,聽著吉雅盤旋在上空尖嘯,繼續與察罕玩古代**。
冬至便一日日近了。
北燕向來有“冬至大過年”的習俗,府上的下人們該忙活的事兒冬至之前已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