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著笑。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半晌,又裝模作樣的加了一句,“我就是怕你年幼,吃了虧……”
阮小么拍了拍他腦袋,“這句就不用說了。”
察罕沒了疑慮,心中自然高興,只是阮小么卻仍是不改口,就要在皇子府住下來,任他怎樣說也說不動,苦惱之餘,疑惑不解,“你之前分明也說要與我同回的,我連馬車都備
好了,你又臨時變卦!”
阮小么說不出口,卻只得安撫他道:“我在這處也挺好,雖不能時常出府,但你讓吉雅來帶信,訊息相通也不錯的!”
他無法,雖有些悶悶不樂,也只得依了他所說。
阮小么將察罕送至正門外,大道朝東,她無權從正門內踏過,只得在裡頭笑盈盈地望著他上馬,勒著轡子在門外兩座寬厚的馬墩子處磨蹭了許久,這才一夾馬肚,掉頭朝外揚塵
而去。
“他升職了,都可以在章華門裡騎馬了……”她喃喃念著。
跟從的納仁敏松駕了馬車,朝內看著,回以裡頭的人一個笑,粼粼追隨而去。
納仁海珠也在她身邊看著,見人走遠了,才道:“妹妹,我們回了吧。”
阮小么點點頭。
兩人避著主道,在邊上慢慢往回去。納仁面上有些落寞,也無暇顧慮她與察罕之間似情非情的意味了,一路不做聲。
“姐姐與納仁敏松姐姐……”她有些好奇。
納仁道:“她是我胞妹。”
阮小么恍然,怪不得一個姓。
“哎呀!”她頓住腳,懊惱拍了拍腦袋,“忘記問他慧持與慧書到哪了!”
照他上次說的,估摸著半個來月,就能見著那兩個丫頭了,也不知她們近來可好,長高了點沒……
回去時,照例得向蘭莫通稟一次。納仁海珠帶著她一起進了靜心齋那院兒,正瞧見蘭莫立在院中,也不知在想寫什麼。
阮小么過去老老實實行了個禮。
“人走了?”他問道。
她點點頭,“走了。”
“你倒一點也不失望。”蘭莫道。
阮小么垂著腦袋,想了想。這才回答:“殿下待奴婢寬厚,奴婢留下來,一點也不失望。”
他呵了一聲,“挺會說話。”
“是殿下教導有方。”阮小么回道。
蘭莫見怪般盯了她片刻,這才揮手著她退下了。
那瘦小纖細的身影從院外轉過去後,蘭莫望著人走的方向,道:“她若一開始便如此滑溜。何至於三番五次被罰?”
納仁海珠侍立一旁,輕笑了笑,“嘴上圓滑些,性子還是如往常一樣直的!”
蘭莫搖了搖頭,嘴角微浮現了一絲興味,回了靜心齋。
阮小么回了自己那偏院,一般時日宿在偏院,一半時間宿在原先那屋,沒了處處瞅不順眼的那兩個女人。其他人說不上熱絡,也都面上過得去,日子過的悠閒,身上也長了幾兩
肉,不再如剛來時那樣瘦瘦弱弱的身量,個頭也往上躥了些。
避開了那些個丫鬟婆子小廝們。成日裡也不用處心積慮的過了,至於如今最看她不順眼的側妃——她在偏院當值,側妃院子在東面。兩樣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那白毛女也都每日夜裡準時在偏院出現,偶爾消失一兩次,隔日定會被她瞧個正著。只有一次,她在丫鬟大院中宿了一夜,第二日去偏院時,卻發現屋中的陳設物件似乎被人擺
弄過了一回。
她問軻延津:“你進屋幹活了?”
軻延津搖了搖頭。
阮小么覺得身上毛髮有點悚然。,平日裡走之前,都會鎖好門,料想不會有哪個丫鬟小廝什麼的偷摸著過來,難不成是那個夜裡出來的怪人?
仔細將屋中角角落落都翻看了一遍。發現枕邊藏著的一包李子幹不見了。
阮小么:“……”
陰雲翻滾,光線暗沉,隆冬天氣正下著大雪。幾乎要將整片世間都覆在茫茫的銀色之下,如此時節,正是糧食最少的的時候,料想院子裡那幾塊地底也被挖空了,找不到一兩個
能吃的東西。
自此以後,她去廚房都會再順手捎上一兩個饅頭,察罕使人送的一些果乾點心之類的,她也會分點出來,埋在最顯眼的一片地下,偶爾夜間醒來,會瞧見那人手捧著挖出來的吃
食,一動不動,便覺心滿意足。
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