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說,那潑癩四必不會善罷甘休,不過明日,便會直接上門搶人。她辛辛苦苦維持整個寺裡的生計,養著這些個小姑子,特別是阮小么,這等好相貌,若一朝失了,那虧的可是幾十兩白花花的銀子!無論如何,不能讓那些個破皮無賴將人搶了!
想到此處,她也打定了主意,瞟了眼阮小么,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們費了好大心思吧,竟然還將那包袱找著了。”
幾人心裡俱是一驚。
阮小么忙磕頭道:“是我們該死,原想著僧牒應放在住持屋子裡,便一股腦兒的將這塌翻了一遭,這不……剛拿到僧牒,就見您回來了……”
“我那包袱裡有兩個包裹,另一個你們也拆了?”她放緩了聲音,輕輕問道。
顯然那心思比聲音重得多,若這幾個小丫頭知道那包袱裡藏了些什麼,她便得好好想一番,到底要不要放過她們了。
第三十六章 被關小黑屋
慧書被法智瞥過來的目光掃到,腦袋一懵,當下便老老實實道:“我們……”
“我們將那僧牒翻了出來,好容易找到各自的牌子,那包袱裡裝的是?”阮小么乾脆利落截住她那話,問法智道。
法智眉頭一擰,但見阮小么伏地,噤了聲,再不敢問那包袱的事,終的點點頭,道:“你們放心,既都是我慈航寺的人,便沒有無故被人搶去的道理。只是寺裡如今不太平,你們藏也藏不住。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你們先住著,待到這事平定下來後,我再將你們接回來,如何?”
“但憑住持定奪。”
法智收了她們的僧牒,待到天色沉下來之後,叫來了一個老姑子,將幾人的眼蒙了,一個接一個從那寺的後門帶了出去。
幾人磕磕碰碰在林間走著,慧書仍是心下害怕,顫顫抖抖問法智道:“住持,為何將我們的眼睛都蒙上?!”
法智道:“待會要走山路,黑黢黢一片,免得你們到時怕得邁不動步子。安心跟著我,住持無論何時都會善待你們的。”
阮小么簡直不知道要吐槽什麼好了。
她靜下心,不再理會別的事,只用心記著每一道路的步數與拐彎,心下一片明朗。她們已然走偏了正道,繞過了每一個村子,但大體還是在滄州以西的一兩裡範圍之內。
幾人從新月初上走到了夜幕沉沉,周遭一片死寂,偶爾一兩聲倦鳥輕鳴,刺破這無聲之夜,很快又歸於寂靜。
不多久,又聽到慧持的聲音:“住持,我們這是要往哪處去?”
“跟著就是了,哪來那麼多話!”法智顯然無甚搭理的心思。
幾人都閉了嘴,乖乖跟著步步前行。約莫走了有一個時辰,終於,那兩個老姑子停了下來。
這裡……這裡應該是一處廢棄的屋子,阮小么估摸著那位置,往日裡只偷偷摸摸來過這附近幾回,怎麼法智要將他們關在這處?
這麼簡陋的屋子,哪能關得住人?
那兩人進了屋子,關好門,才將她們的矇眼布解了開。
藉著明亮的月光,隱隱能覷見屋裡破舊的陳設。說是陳設,實則只剩下了一尊腐蠹的案几和一張破舊的矮塌,上面鋪著稀少的稻草,床腳邊還擱著個損了的空米缸,處處殘垣碎瓦,就是城東那破破爛爛的城隍廟也比這處好得多。
法智與那姑子合力將矮塌移開,露出牆角那塊空地,滿是灰塵,阮小么吸了一鼻子灰,在一旁直嗆。
趁著兩人揹著自己移那榻的空當兒,慧持湊到她耳邊,悄聲道:“我總覺得這處好奇怪,住持她……她看起來不像是在幫我們……”
阮小么看了她一眼,搖搖頭。
“好了!”法智道。
幾人看過去,上方屋頂的漏洞正灑下月光,照到牆角那處,竟有個地窖,虛掩的木板擱在一邊,露出上方窄窄的窖口,僅容一人透過,裡頭黑洞洞一片,看不見一星一點。
法智拉住阮小么,“你們就在這裡面待著,我隔日自會帶來水食,過幾日便帶你們出去。”
說著便將她往裡塞。
阮小么本能的抗拒,卻抵不過那老女人的力道,腳底一空,便被勒了起來,扔米袋似的被扔了下去。
沉悶的“咚”的一聲,摔了個正著。所幸那地窖並不深,她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趕忙讓到一邊。果然,片刻後,又“咚”地摔下來一個,便聽到上方慧持掙扎道:“我不要進去!放開我!——”
接著依然是——“咚”。
地窖裡瞧不見任何東西,睜眼與閉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