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板。
蘭莫看在眼裡,面色如常,只是眸中似乎劃過了一絲不一樣
的神采——促狹。
“慢著。”他道。
魯哈兒又折回了他跟前,“殿下?”
蘭莫漫不經心呷著茶,問道:“你過完年便十九了吧。”
“是。”
“納仁也不小了,來年開春時,本王便將她指給你,怎樣?
”他道。
魯哈兒徹徹底底僵硬了。他猛然抬頭看著對方,張著嘴,直
愣愣站著,眼都忘了眨,似乎還在反應方才那句話。
蘭莫又問道:“你不要?”
“要!”他一聲斬釘截鐵道。
說完,才發現自己那話中的急躁與失禮,又慌忙跪了下,這
才真真正正聽明白了主子的話。
他能娶納仁了!
“謝皇子殿下千歲!”一激動,便向他拜了個鄭重的大禮。
“去吧。”蘭莫擺手。
“是!”
魯哈兒似跳鼠般彈了起來,沒忘記禮數,躬身退下,待出了
屋,面色樂得已然要發癲了,看得外頭侍立的總管一陣咋舌,
不知他在裡頭受了什麼激。
裡頭皇子殿下搖了搖頭,挑了塊翠玉青雲軟糕,沾了一些,
便放下手,又想起了阮小么。
不知她與那葉晴湖此刻怎樣了,這丫頭彷彿見著自己便發憷
,他不在時,場面也許會好看些。
葉大夫若真留得下來,自然是自己的一大助力,若留不下來
,之後的事也不必太過操心,反正皇帝還有好幾年可活,幾年
的時間,夠他鋪排好一切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路可走。
納仁海珠很快便到了國師府,並未進去,而在外頭等著,魯
哈兒來通稟時,一張臉黑紅偷著一絲油光水亮的紅,不知遇著
了什麼好事。
“你在此處候著,若人出來,速派人稟報與本王。”蘭莫道
。
魯哈兒答得響亮,“是!”
他將主子送到府門外,那處正停著來時的轎輿,一旁的棗紅
色駿馬上,正坐著清秀可親的美人兒納仁,見著來人的身影,
忙跳下馬,拜向前行禮,“殿下!”
“走吧。”蘭莫道。
日正近中午,國師府天字的廂院中,阮小么與葉神醫仍在“
討論”那見效奇快的葡萄糖。
她氣息蔫蔫地伏在桌邊,向葉晴湖道:“我說了八次了,我
也不太清楚那玩意兒怎麼合成,真的……”
原本在超市可以買來材料自己製作,但如今這奇奇怪怪的地
方,她上哪買材料去?
葉晴湖卻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道:“你方才言之鑿鑿,必
定是已然有人制出來了這物事,就算你不知,你帶我去見他不
就行了!”
他極具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鍥而不捨在她左右嗡嗡嗡、
嗡嗡嗡。
阮小么恨不得將這隻巨型蒼蠅堵了嘴,瞧著他一副遺世曠然
、出塵雋雅的模樣,哪曉得內裡就是個死學術狂,不將事情翻
個底朝天不罷休,她肚中墨水再多,也經不住如此之問,恐怕
不到兩天,連身世經歷都要被他問出來了。
她算是服了他了。
“知道此物的人都死了!”她沒好氣答道。
葉晴湖問道:“為何?”
“因為犯了天機!”
“但你知曉。”他一針見血。
“是啊,我知曉,所以我命運多舛。”阮小么胡謅道。
“無妨,”葉晴湖卻坦然應之,“你已然福薄,我也無親無
故,即便天譴也損不了什麼。你只管將知道的告訴我,餘下的
我自己來做也無妨。”
他說話時風淡雲輕,沒有絲毫悲意,甚至連神色都是認真的
。阮小么不由愣了住,她以為像他這種性子,都是錦衣玉食、
眾星捧月慣出來的,便自然覺得這人必是身世不錯,哪想卻也
是個孤家寡人。
“那……你娘子呢?”她問道。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