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誰還敢扎刺兒,都老實了,大老爺雖未說什麼這般可也相當於一個耳刮子打在了謝氏夫人臉上,等於明明白白的告訴兩府的下人,這安家輪不到謝氏做主,想給大夫人穿小鞋門兒都並沒有。
所以說,這上頭的風向變了,他們這些底下的自然也得跟著變,二話不說,上去就把那婆子堵了嘴拖了下去。
料理了這婆子,安嘉言的氣稍稍平了一些,看了那邊謝氏的院子一眼,目光一冷,轉身進了侍妾的院子。
那邊兒謝氏得了信,只覺渾身一軟,癱坐在了炕上,半天沒起來,心裡知道自己這事兒做的急了,沒把旁邊院裡這個賤丫頭當回事兒,沒把她如何,反倒讓自己陷入到了這種境地,連自己跟前的婆子都沒保住。
還有丈夫,雖說有兩房侍妾,可丈夫卻極少過去,如今連瞧自己一眼都嫌煩了嗎,這讓自己以後可還有什麼指望。
想著,忍不住哭了起來,丫頭春巧忙勸道:“夫人,這會兒可不是哭的時候啊,您要是從此歇了心思,那邊大夫人才樂呢。”
謝氏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出身再低賤,可有大伯替她撐腰,老爺兄弟情深,又不向著我這邊,到了這般境地,我還能怎麼著,倒不想,她竟是個如此厲害的。”
春巧低聲道:“夫人怎麼糊塗了,她再怎麼厲害,大老爺再稀罕她,也比不過夫人您啊,您可是安家的大功臣,您想想,安家雖有三兄弟,不就咱們二房頭裡,夫人您給安家添了香火嗎,有皓思皓玉少爺在,誰能動夫人您啊。
您瞧,老爺這麼著惱,不也就拿您跟前的婆子撒了撒氣嗎,加上大老爺一直喜歡兩位少爺,便看在兩位少爺的面兒上,也不會如何。”
對啊,謝氏忽的回過味兒來,讓那賤丫頭打了個措手不及,倒忘了這茬兒,自己怕什麼,有皓思皓玉保著她呢。
想到此,頓時有了精神,看向春巧,這丫頭不是自己孃家帶來的,孃家那幾個生的太出挑,放在跟前總不放心,雖說丈夫是個正經人,可這男人哪有不好色的,要不然,府裡那兩個侍妾是怎麼來的。
因擔心他們勾引丈夫,故此尋個機會配了小子,調到別處去了。
春巧卻是去年剛從外頭買進來的,沒什麼姿色,人倒是機靈,做事也穩妥,才成了她跟前得用的丫頭。
謝氏知道沒了心腹婆子,這丫頭以後就是自己的心腹,得著意籠絡,便把手腕子上的金絲鐲褪了下來:“今兒虧了你這丫頭提點,我才明白過來,這個鐲子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你戴著玩吧。”說著給她戴在手上。
春巧忙謝了夫人,瞧著手腕子上的桌子,心裡歡喜非常。
謝氏雖明白過來,這會兒卻也全沒了主意,有奶就是孃的抓住了春巧這塊浮木便不撒手了:“那依著你,這時候我該如何?”
春巧得了好處,自然更為盡心盡力,忙道:“依著奴婢,還是得從大夫人身上下手,您是弟媳婦,便行差做錯了,低頭認個錯,也不當什麼事兒,您要是認錯了,她當嫂子若還拿著架子,這理兒可就轉到您這頭兒來了,您也別在老爺跟前訴委屈,只管接著去給大夫人認錯,瞧在大老爺還是咱們老爺眼裡,自然會覺得大夫人不夠大度,一來二去的,夫人您的賢名兒回來了,大夫人的惡名也就傳出去了。”
謝氏:“即便如此,又有何用?你沒瞧出來嗎,大伯也不知吃了她什麼**藥,都能把她這麼一個丫頭出身的,娶回來當正頭夫人,可見迷的魂兒都沒了,怕我再如何用心也沒用。”
春巧:“夫人怎麼糊塗了,咱們大老爺什麼性子,您還不知道啊,之前府裡多少女人,外頭多少相好,姿色出挑的可有的是,哪個也沒長久不是,便如今娶了回來,也不過在熱乎頭兒上,這男人還不都一樣,一日兩日,一月兩月,至多過不去半年,也會丟開了,到那時,誰還當她這個大夫人是回事兒呢。”
“可她廚藝精湛,若是真贏了御廚,到時候,怕在安家的地位就穩了。”
春巧嗤一聲笑了:“夫人真是的,外頭傳的那些沒影兒的話如何能信,您想想,大夫人才多大年紀,學了幾天廚子,或者,在咱們這樣的府裡算好的,這會兒可是跟天下的名廚比試,得跟那些名廚比贏了,才能跟御廚比呢,大夫人的本事再大,比得贏一個,還能比得贏十個不成。”
謝氏一想,可不嘛,自己倒讓那丫頭給嚇住了,才多大的丫頭,就敢跟御廚比試廚藝,不是上趕著丟臉嗎。
更何況,便贏了又如何,不過就是個廚子罷了,出身在哪兒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