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安然給安嘉言的印象;說起來,安嘉言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大嫂呢;之前也只是聽說過;但大哥成親的那天;他就知道;不管她之前是什麼身份;能讓那麼多人心服的女子;當得起他們的大嫂。
而安然頭一次給他的印象比想象的還要好;這般面面俱到;事事周全;這並非一個丫頭能做出來的;這又讓他頗為疑惑。
兄弟兩個挽著手進了裡頭;親熱非常;安然不禁挑了挑眉,安嘉慕對這兩個弟弟還真是有差別;對安嘉樹,與其說兄長不如說更像一個父親;而且是慈父,對於安嘉言才是兄弟。
忽聽謝一娘道:“他們兄弟自小感情就好;大哥不來京;老爺便隔三差五的念著;等大伯一來;兩兄弟便有說不完的話;旁人想插也插不進去了;也只皓思皓玉兩個小子,得他們大伯疼愛;能靠前兒;大嫂莫過意。”
安然搖搖頭:“如此方是兄弟;再說,都是一家人;計較這個可不生分了。”
謝一娘身後的婆子忽然開口:“大老爺去年還說把我們二少爺過繼到大房呢;也省的絕了安家大房的香火。”
“住嘴。”謝一娘喝了一聲:“好個沒規矩的,大嫂跟前胡說什麼呢。”
那婆子忙道:“瞧我這張嘴可是沒把門的;倒忘了大夫人剛進門;說這個做什麼?”說著還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安然微微皺了皺眉。
謝一娘:“這婆子平日在我跟前管事兒;倒養出些輕狂性子;專愛胡說八道;大嫂莫信她的;不過是之前隨口一提的話兒;當不得真;更何況,如今大嫂進了門;說不準明年就給咱們安家長房,添上一位小少爺呢;如今立了秋;外頭涼;大嫂身子弱,咱們還是快著進去吧。”
安然看了那婆子一眼,跟著謝一娘進了府。
說是接風宴;也不過是擺給安嘉慕的;謝一娘把安然讓到了屏風後的隔間了;炕上擺了一桌小席;陪著安然吃。
本要勸酒卻聽屏風外的安嘉慕說了聲:“安然吃不得酒;弟妹就別勸了。”說著笑了一聲。
謝一娘愣了愣;雖說隔著屏風說話能聽見;可這般適時的□□話來;定是一直用心聽著這邊的動靜才成;不禁道:“大哥大嫂當真恩愛。”
安然臉紅了紅;沒說什麼;悶著頭吃了幾口菜;菜做的尋常;不過這種情況下;安然自然不會挑揀;倒是安嘉慕;之前雖也好口腹之慾;到底跟現在不一樣;如今守著安然這個頂級大廚;安然又愛給他鼓搗吃食;順著他的口味從一日三餐到小食點心變著花樣兒的做;哪怕一碗飯;一碗粥,莫不是精心做出來的頂級美味;早讓安然養刁了嘴;差一點兒的都吃不下去。
更何況,侍郎府這樣的水準;剛一口就皺起了眉頭;跟安家言道:“你這府裡的廚子真該換換了;做的這是什麼?”
安嘉慕一句話;謝一娘臉色變了變。
安然心說,安嘉慕還真是事兒多;好不好的;人家兩口子都沒說什麼;你廢什麼話;大哥也不是這麼當的;連人家用什麼廚子都管。
安嘉言卻不以為意:“不是弟弟府裡的廚子手藝差;是大哥的口高了;這天下誰有大嫂的好廚藝呢。”
安嘉慕也笑了起來:“這話是。”
謝一娘看向安然:“原來大嫂的廚藝高明;這倒怪不得了。”
安然目光閃了閃;謝一娘這話聽著奇怪;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個廚子;略想了想,倒真有可能;自己名聲再大;也不過是在廚行這一畝三分地裡;或許老百姓會知道些廚藝比試的事兒。
謝一娘卻是一個深宅大院的貴婦;平日便有應酬,也不可能去街上聽八卦;至多就是各府之間的女眷往來;縱然知道自己在安府做過廚娘;也斷然不會把自己跟鼎鼎有名的大廚,連繫到一起。
況,人都有先入為主的通病;而自己的丫頭身份是大家都知道的;故此;雖她極力表現出親熱恭敬;把自己當成大嫂;安然依然能感覺到,從她身上透出的輕視與不屑;剛那個婆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若謝一娘真心敬自己這個大嫂;她跟前的婆子便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放肆;當著自己這個剛過門的夫人,說過繼長房香火的事兒;著實不妥,安嘉慕這個弟媳卻不簡單;。
既然她不知道,安然也不想解釋;以免有炫耀之嫌;更何況,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之所以有如今的名聲;皆是陰差陽錯;趕鴨子上架的結果;如果可能,她最不想的就是跟人比試。
廚藝學來不是為了爭名奪利的;是為了做出極品料理以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