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後路,他們若再攔著真有些說不過去。
知府大人倒是還想試試安然的深淺,這丫頭別看年紀小,這一道油爆雙脆做出來,可真是把他驚的夠嗆,這是人才啊。
冀州府去年送上去的仨人,別說進御膳房跟御廚比賽了,連影兒都沒望見,兩場下來就都歇菜了,數著他們冀州府最丟人。年上自己回兗州府老家,兗州知府樑子生請自己去聚豐樓吃席,席面是不差,廚子的手藝也精到,可樑子生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卻叫他憋了一肚子氣,席散了還特意給他送了個廚子。要不是轉過天回請樑子生,陳二狗給自己爭回了點兒顏面,這臉真就丟老家了。
如今皇上好廚藝,折騰出個御廚大賽,下頭各州府莫不卯足了勁兒,想博一個頭彩。
如今國泰民安,吏治清明,想找出頭的機會可不多,若是自己所轄州府,能出一位御廚,那可是極有面子的事。
再往深裡頭說,御廚可是伺候皇上吃飯的,皇上天天都得吃飯,也就是說,御廚天天都有機會接觸皇上,哪怕不能天天都得召見,在御膳房當差,有什麼訊息自然也快,有這麼個通天的人,何愁仕途不順。
尤其,這丫頭不禁廚藝精,還頗有幾分姿色,若能入萬歲爺的眼,那……越想,知府大人越覺得此事大有可為。
不過,這丫頭到底是安府的人,瞧安嘉慕對這丫頭的意思,莫非是他的人?如此倒可惜了。
不管怎麼著,也得再試試這丫頭的廚藝,想到此,開口道:“三局兩勝,倒也有些道理,而且,說句心裡話,剛安姑娘這道油爆雙脆,雖讓本大人開了一回眼,卻有些意猶未盡,便是這手法都叫人賞心悅目啊,若能再瞧一次,也是造化,幾位以為如何?”
大家紛紛附和,誰不想看熱鬧啊,倒是安子和看了老孫頭一眼,老孫頭頓覺從心裡往外發寒,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知府大人滿意了,看向老孫頭卻臉色一沉:“老孫頭,你可想好了,這回你要是再輸了,這吃飯的傢伙可就砸了。”
已經逼到這兒了,自己便不比也是輸,況且,得罪了安府,往後冀州府也沒自己的立足之地了,以大老爺睚眥必報的性子,自己的飯碗也算砸了,倒不如用自己的拿手菜拼一回,贏了就去京城,怎麼也有自己一口飯吃。
想到此,點點頭:“既發了毒誓,自是要應的,若這次我再輸了,便心服口服,從此再不吃這行飯。”
知府大人點點頭:“好,這麼多人證著,也由不得你出爾反爾。”說著,看向安然,臉色頗為柔和,彷彿怕嚇著安然一般:“安姑娘如此可好?”
安然心裡明白,今兒要不讓老孫頭輸的心服口服,必然不會善了,而且,深惱他對師傅的輕慢,便道:“安然無異議,讓他挑菜比一次,就當安然敬重前輩了。”
老孫頭陰測測的笑了一聲:“你這丫頭還知道我老孫頭是前輩就好,一道偏門的油爆雙脆贏了,不過取巧,讓老孫頭教教你什麼是真正的絕活,咱們這第二道菜就比北派名菜,九轉大腸,如何?”
安然點點頭:“如此,請前輩指教了。”
知府大人如今知道崔誠之是個內行,也喜他談吐風雅,便饒過幾位東家,直接問他:“這道九轉大腸是我們兗州府的名菜,我是兗州府人,自是常吃,倒是極愛,只我是個外行,卻不知怎麼才算地道,誠之是內行,可否為我解惑?”
崔誠之忙道:“不敢,誠之雖略知一二,卻也不敢稱內行,說起這道九轉大腸倒是知道些,跟剛才的油爆雙脆一樣,乃是北菜一絕,做法極為講究,簡單說,需一焯、二煮、三炸、四燒。”
知府大人挑挑眉:“你細說說,怎麼個做法?”
崔誠之點點頭:“因取的是豬大腸,需下料狠,用料全方可得味,具體的做法應是,先入開水煮、再入油鍋炸、最後燒,出勺入鍋反覆數次,直到燒煨至熟。所用調料有諸多中藥,例如砂仁、肉桂、豆蔻……還有兗州府的大蔥,姜,大蒜以及料酒、清湯、香油……口味甜、酸、苦、辣、鹹兼有,燒成後再撒上芫荽末,增添清香之味,如此,成菜之後盛入盤中方能酸、甜、香、辣、鹹五味俱全,色澤紅潤,質地軟嫩,肥而不膩。說著簡單,若想做出如此地道的味道卻難。”
說著看向安然:“不過,之於安姑娘的廚藝應該不難,不說別的,只這套腸就不容易,需把三根豬大腸清洗乾淨層層套在一起,安姑娘的手法來看,應對這道菜極為熟悉。”
眾人不禁看向安然,九轉大腸雖說好吃,豬大腸卻是個醃攢東西,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