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拍拍手站起身,走到僵在原地的暗三身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調戲地捏了捏他有些嬰兒肥的臉。
暗三又氣又羞,眼神惡狠狠地瞪著紅衣。
紅衣捏了他的臉,還嫌棄地擦了擦手指,評價道:“手感真差,粗糙乾巴的豆腐乾。”
暗三運氣,憋氣,再運氣,憋紅了眼。
紅衣大笑著離開。
紅衣一走,暗三漲紅的臉落回蒼白,嘴唇泛著紫。
勒安謙拆開淺粉荷包,悠悠地吃著糖焦堅果,緩緩道:“以後多護著點臉。”
暗三沉默片刻,求教道:“小主子用的面霜可讓臉變得細膩?”
勒安謙想起糖包給他打包郵寄過來的一堆抹臉的瓶瓶罐罐,揉了揉額頭。
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是不小的負擔。
看到勒安謙無奈苦惱的神情,暗三也想起了堆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默默地看了眼勒安謙的臉。
想著,主子的臉比以前好了許多,鬢角的疤也淺了許多,看著,不再像以前病入膏肓的枯黃模樣,反像京都裡風流倜儻無所事事的公子哥。
下一次再偽裝入趙府,可以讓主子試一下這個風格。
勒安謙回屋,看了眼瓶瓶罐罐上的字,無奈地倒出一滴精油水,胡亂地抹在臉上。
這個補水防曬的終於快用完了,回去後有交代了。
這個美白的,要不就抹在腳上?糖包估計會生氣。那就抹在手上。她喜歡抓著他的手玩,也算投其所好。
這邊的勒安謙在發愁這些被下了任務必須用完的瓶瓶罐罐,那邊的糖包被秀衣抓著抹藥膏。
“秀衣,不要緊張,被咬個一兩口都是正常的。”卓婉安撫著秀衣。
她昨天被九隻帶到山林中玩,露在外面的脖子被蟲子咬了幾個包,回來後,青衣和秀衣就如臨大敵般地灌了她一碗藥,把她剝光扔到大木盆中涮了一遍,又給她抹藥膏,全身的,連腳都沒放過,明明被咬的只有脖子。
秀衣和青衣都不理她,一個抓著她的腳抹藥膏,一個在她的脖子上擠壓腫起來的包。
卓婉疼的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秀衣拍拍青衣的手,“輕點。”
青衣給卓婉嘴裡塞入一顆糖果,“忍一會。”
卓婉嘴裡含著糖果,豪邁地擺擺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從不怕疼。”
青衣在她說話的間隙,用小刀拉開口子,把膿水全部擠出來,暗紅幾近黑色的血漸漸變淺後,撒上藥粉,包紮好,整個過程宛若加速了一般。
卓婉兩眼含著兩包淚,忍著沒流出來,等青衣撒上藥粉,藥粉接觸傷口後的一瞬間刺痛,直接把她忍著的淚花給逼了出來。
“沒事了。”青衣往她嘴裡塞入雪花糖。
卓婉一秒收淚。
青衣笑著捏了捏她的耳垂,“真是福大命大。”
卓婉後知後覺,“有毒?”
“劇毒。”
卓婉覺的現在再害怕就有點矯情了,繼續舒舒服服地躺在青衣腿上,品著雪花糖。
青衣繼續在她的頭上扎針,“再在這裡多修整三日,我明早上山找一找毒蟲。”
卓婉被大虎叼到背上飛奔回來的時候,多看了一眼,描述道:“綠色的甲殼,上面還有五顏六色的小圓點,比七星瓢蟲大一點。”
青衣點了點頭,心裡有了些猜測。
酸痠麻麻地熬了半夜,卓婉在凌晨被秀衣餵了一碗甜甜的藥水,才徹底地進入酣眠。
睜眼,便見九隻擠在她的床榻下,垂著尾巴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看軟糰子醒來,大虎眼睛炸亮,把腦袋放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大猩猩和大熊捶著胸吼了一聲,墨衣和青衣聞聲進屋。
青衣腳上沾著泥,褲腿上也被露水浸溼,手心上放著一個縮成球的墨綠甲蟲,甲蟲墨綠色甲殼上的小紅點一閃一閃的,像在發著光。
卓婉仔細地看著這個小紅點,“有些像小雙和小信眼睛的顏色。”
青衣把甲蟲放到她的手心,“小雙和小信的母親中的毒有一味便是這個。”
卓婉想著小雙和小信的能夠透視熱量變化和敏銳視覺的速度分割能力,心中小雀躍了一下,“所以,我是不是也會有特異功能?”
青衣大笑著摸了把她的臉蛋,“小姐的特異功能就是可愛,人見人愛。”
卓婉在臉上擠出來一個乖萌的甜笑,歪著頭,翹著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