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又全分給了他們,這跟撒錢也沒區別了。”
“有區別的,比撒錢更有意義。”卓婉撕下來一塊苗落風處理後的魚乾,用牙齒一點點地磨著,吞下一口後,鏗鏘有力道:“我從來都不做無意義的事情。”
送貨歸來的墨衣聽到這句話,涼涼地瞥了她一眼。
卓婉把魚乾遞給墨衣,又品嚐了一口苗落風的下一道試驗菜品,對著仍然蹲坐在她旁邊的掌櫃,語重心長地教誨道:“人生短暫,轉眼即逝,時間短暫的來不及做完有意義的事情,要爭取在有限的時間內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掌櫃收拾著他的行李,嘮嗑道:“別家家施粥做善事拿出來的錢都不看在眼裡,你倒好,把家底都拿出來救濟。”
“什麼家底,沒有的事兒,我家底豐厚的很,這些都是小意思。”卓婉揹著手,大氣道。
“我在熔金房裡做了五年的雜工,這金子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用金手鐲金簪子熔的。”
卓婉不得不承認她最近確實窮,但還沒窮到這個份上。
前些天,她和秀衣整理梳妝盒,她嫌棄這些金鐲子和金簪子太沉,秀衣嫌棄這些金鐲子和金簪子做工粗糙,用墨衣涼颼颼的都話來說,把這些東西當年禮送給卓府的人居心叵測,這些東西一看就是給無底蘊無品味的爆發戶戴的,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不會戴這些粗糙的東西。
這幾個大金鐲子和大金簪子,是二叔隨手給她賞人用的,放在梳妝盒中太佔地方,她給秀衣和青衣,嫌醜不要,給墨衣,墨衣直接拿出來木手鐲,比這大金鐲子精緻了不知多少倍,不用多說,一下字就把大金鐲子比了下來。
四個貼身丫鬟都嫌醜不要,卓婉琢磨了琢磨就把一匣子的大金簪子和大金鐲子給了印擇天去熔劍柄賣給京都的那群公子哥。
劍柄還沒來得及熔,魚乾就提前到了沙城,她剛從探海商隊拿到的錢全給了王老去修水道,她手頭上一時拮据,就從爐房把這些熔了的金塊拿了出來,再從她的藏寶庫中翻出來了幾塊銀珠,這才湊夠了錢。
在掌櫃同情憐憫的眼神下,卓婉從荷包中掏出換取魚乾的欠條。
“我是商人,我也接受過專業訓練,擁有商人的基本職業素養。我這不是施捨,我這是投資。”卓婉從荷包中掏出欠條,“看見沒,他們用勞動力換取吃食。”
卓婉不藏私,熱情地傳授給他大商人的頭腦思維模式,“你別看不起這些欠條,你知道這一把欠條真正的意義嗎?”
“這些欠條意味著,整個沙城的人都會幫我完成一個專案,在這麼多人的幫助下,任何一個專案都不會完不成。”
“你正好趕上了好時候,三掌櫃運來的這些樹需要馬上栽下來,我等會就會召集沙城的人去種樹,你近距離地感受一下。 ”
“現在,你稍安勿躁,讓我品嚐完所有的魚肉盛宴再幹活。”
卓婉最先詢問了青衣營養最豐富的處理方式,讓印擇天大聲地告訴沙城所有的人。
卓婉忙完了這一切,在苗落風期待的眼神下,勉強給看四十分,有八分看在面子上,剩餘的六十分是罰他的粗心。
“你說說那裡不好了?”苗落風看著她給的四十分,不滿意地追問著。
“站在我的立場上,都好吃,一百分。如果站在飯館掌櫃的立場上,二十分都不少。四十是折中的分數。”
在不停的眼神示意下,苗落風很有眼色地端來一杯解暑水給她。
卓婉開始惟妙惟肖地模仿著八掌櫃訓手下的話,“首先,你的魚刺都沒有拔掉,這就落了下乘。其次,你的刀工很有亮點,但你沒有展示給客官,埋沒看你的才華。最後,這幾道菜雖好吃,卻沒有人情味,你在做飯時的狀態,吃飯的人都能感受到。”
苗落風連連點頭,認同。
卓婉只看過八掌櫃一次發飆,只記得這些臺詞,剩下更深層次的,她聽不懂,也沒費勁去記。
看苗落風連連點頭的樣子,這些臺詞已經夠了,不用再編了。
卓婉熱情地邀請掌櫃們一起吃苗落風試驗的新菜品。
飯飽後,卓婉開始與三掌櫃一塊組織人種樹。
印擇天一嗓子下來,呼啦啦的一群人出來幫忙幹活。
似乎透過這些小樹苗看到綠茵茵的希望,來幫忙幹活的人越幹越起勁,幹到最後,吆喝著唱起山歌。
卓婉眼珠子一骨碌,拿著眉筆和本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木桌上,只用了兩盞茶的功夫就做出一首澎湃激昂的沙城城歌。